简浮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将之前前台小姐给她的话筒随手递给身边的一个人,然后便追着季绝跑了出去。
刚刚出门,便看见前面的男人将烟头和手里拎着的那束花随意的扔在了手边的垃圾桶里。
他甚至拦下了路过的一个年轻姑娘,低声说了什么,而他性感的薄唇边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
那姑娘笑的腼腆又温柔,低头从包里翻出了一包湿巾递了过去。
季绝微微颔首,应该是在说谢谢。
简浮笙站在他们几米之外的距离,看着眉目如西方神祗一般的男人抽了一张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仿佛手上沾染了什么不能忍受的东西一样。
她一双灿烂如夏花的眼眸里逐渐的浮上一层寥落。
整个人的气场都跟着黯淡下来。
她就这么远远的看着眉眼俊美妖孽的男人跟那个陌生的姑娘颔首道谢,然后随意的将湿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高定版的西裤笔直的没有一丝褶皱,长腿迈开就要离开。
简浮笙才强行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收回来,脚步急乱的追了上去。
男人腿长步子大,她不得不加快脚步,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甚至因为她的冲力,男人的步子还止不住的往前错乱了两步,然后强行稳住了脚步。
腰间是女人圈过来的手臂,身后是独属于女人的柔软馨香。
季绝俊脸一片面无表情的冷漠,连声音仿佛都褪去了往日的轻佻和懒散,剩下的唯有不近人情的冷淡,薄削的薄唇弧度锋利,冷冷吐出两个字,“松手。”
简浮笙搁在他背上的脑袋晃的厉害,她干净的脸蛋贴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明媚的眼眸里像是蒙了一层黯淡的雾,嗓音也有些闷,“你不要走,我就松手。”
男人的声音裹着一层碎冰,冰里漂浮着显而易见的嘲弄,“你还有脸讲条件?”
他冷淡掀唇,“我不是那些自诩绅士道貌岸然的男人,打起女人毫不手软,”他笑了下,那笑看起来就冷的很,“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简浮笙抱着他的手指紧了些,声音很闷很低落,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倔强,“有本事你把我塞进垃圾桶,我看没脸的是谁。”
季绝冷笑一声,白衬衫下有力的手臂作势就要动作,吓的简浮笙更用力的抱着他,止不住轻呼,“是我是我,没脸的是我,”
说到最后可怜兮兮的很,“你别把我扔出去,我怕疼。”
她柔软寂落的嗓音换来的是男人更加浓重的嘲弄,他捏着她细白软嫩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转身,偏白皙精致但丝毫不显女气的手指捏着女人小巧的下巴,另一只手撩开她散在额前的短发,动作说不出的温柔,偏偏他的声音他的表情甚至他的音色都薄凉的很。
“你可真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儿,这就算疼了?”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我当初挨那一枪的时候,可没跟你喊疼。”
女人垂着的手指蜷缩了起来,仿佛连心脏都跟着缩了起来。
她睁着一双眼睛,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季燃。”
她的神经恍惚的厉害,像是跟随着自己漂浮不定的思维,红唇低低喃喃的吐出几个字,“可是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男人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已经撤了回来,垂在腿侧,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
他的声音是连头顶的金色阳光都无法融化的冷清,音色里的讥诮和嘲弄浓稠的几乎要溢出来,“那个五十多接近六十的糟老头子满足不了你,所以想我了?”
他薄削的唇勾着凉薄讥诮的弧度,嗓音清淡悠闲,却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寒意,带着三九寒天的料峭阴冷,“话说,你今天这么招摇的跟我表白,你那个死鬼老公知道吗?”
女人娇俏粲然的脸蛋上是明显的嫌弃,深色短发像是被头顶金色的光线镀了一层暖光,消融了她眼底隐匿的黯然,“你都说了是死鬼,那肯定就是死了啊。”
男人原本就呈暗色的眉眼在她肆无忌惮的提起别人的时候直接阴沉了下去,唇角的弧度似讽非讽,“你倒是坦荡的厉害。”
简浮笙的脸上浮上一层明媚的笑意,“我对喜欢的人一向坦荡。”
季绝稍稍低了眼眸,眯着一双桃花眸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脸蛋,妖孽般的五官染着浓浓的嘲讽,言辞更是极致的刻薄,“被一个二婚头还是死了老公的寡妇喜欢,可真是我的耻辱。”
女人脸上明媚而璀璨如烟花的笑意落潮般褪去,剩下的唯有层层苍白,她怯懦着唇瓣,“你嫌弃我……是因为我结过婚吗?”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点了支烟,搁在薄唇边长长的吸了一口,然后徐徐缓缓的吐了个烟圈。
淡白的烟雾在眼前弥漫开,模糊了他俊美无俦的五官,只剩下他低凉的声音在这样的烟雾里格外的薄情和寡白,“我嫌弃你,不只因为你结过婚,而是嫌弃你这个人本身。”
他的话如一道雷,劈的她全身的神经都在跟着疼,手指嵌进掌心而毫不自知,脸色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血色,她垂着眼眸没有看他,嗓音极低的仿佛自语的低喃,“这样啊。”
男人只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
简浮笙垂着的眼眸长长的睫毛颤了下,想伸手拦他,最后却迟迟没有抬手,任凭那道干净颀长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仿佛之前那场告白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晚上。
长情酒吧某间包厢里。
慕晚茶看着单手撑着额头的女人,眉间微蹙,“少喝一点。”
简浮笙稍稍掀了眼皮,眉眼间的璀璨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寂寥,“晚茶,你怎么不喝呢?”
慕晚茶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脑海里突然就滚过那天她喝醉被薄暮沉灌酒的画面,手指搭在太阳穴上无奈的道,“我不是太敢。”
想想再被他按在地上跟按着驴脑袋强灌水一样,那种场面想起来她就没有任何喝酒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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