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骁的孩子就一定要姓楚吗,就不能跟孩子她娘姓吗。
这时,胆小的白怀楚突然出张了口,奶声奶气的说道:“皇叔,我姓白,我叫白怀楚。”
此话一出,房间的温度急降至零度,仿佛所有人都被冻住了。
白夕璃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说。
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往往,最为致命的就是实话。
几秒后,三兄弟脸上可谓是精彩纷呈,什么表情都有。尤其是楚奕嘉,可以看出来他此时的心里既有痛苦,又有紧张。
不过,楚奕硕可是当今皇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王妃的育儿之道还真是独特,朕已经很久没听说过有孩子跟母亲姓了。”
“皇上谬赞了。”
白夕璃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件事就此翻篇了。
“孩子真聪明。”
怀楚的两只小手一直在身后搅来搅去,这个奇怪的皇叔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自己真的很不喜欢跟这种人待在一起。
现在的气氛太闷了,闷的怀楚喘不过气。当一个孩子都觉得压抑时,说明彼时的情况的确很焦灼。
“行了,回你娘亲身边吧。瞧朕这脑子,才发现只有四把椅子,孩子坐哪儿啊。来人啊!”
太监推门而入,“奴才在。”
“去,拿一把椅子过来。”
“奴才遵旨。”
“皇上,一个孩子而已,不必麻烦了。”
白夕璃好笑的看着楚奕骁,刚才楚奕硕让人拿椅子的时候他不说话,现在人奉命去拿了,他倒开口了。
这个男人,反应慢半拍吗?
“普通人家的孩子确实不用,可他是我楚家的后裔,怎么能站着呢。你说是不是,奕嘉?”
这孩子是白夕璃跟楚奕骁的,要问也应该问他们两个人啊,把不相干的楚奕嘉拉进来做什么。
“皇兄说的极是。”
“奕骁,你回去可得好好反思反思了。奕嘉虽说年纪比你小,可他比你聪明多了。”
楚奕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拿楚奕嘉跟自己比,何来的可比性。
这时候,板凳也到了。
“来,坐朕旁边。”
白怀楚不想坐过去,他只想在娘亲身边待着,哪怕是站着也没关系。
要是坐在楚奕硕旁边,要么就是被他和楚奕嘉夹在中间,要么就是被他和楚奕骁夹在中间。两者,怀楚都不想面对。
他才这般小,怎么会知道什么叫皇命不可违呢。
白夕璃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落入“火坑”,无奈楚奕硕的身份压的她不敢说一个“不”字。
“怀楚,过去吧。”
看到娘亲、爹爹和之前那个叔叔都害怕这个男人,怀楚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最终,他还是听话的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
怀楚选择坐在楚奕硕和楚奕硕中间,不能挨着娘亲,那就挨着爹爹吧。
“奕嘉,把酒都满上。孩子还小,就给他到点茶吧。”
还好,楚奕硕尚存有最后一点人知,还知道怀楚是个孩子。
“来,这第一杯酒大家举杯共饮吧。”
白夕璃刚拿起杯子,就被楚奕骁按了下来。
“皇上,夫人她不能喝酒。”
“哦?说来听听。”
“夫人一喝酒就起红疹,怕吓着皇上。”
“那确实是不能喝酒,这样,奕骁你一人喝两杯。”
别说两杯了,就是两坛他楚奕骁都喝!
“这酒不错,奕嘉能喝出来这是何酒吗?”
“上等女儿红。”
楚奕硕还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讨教自己喝的是什么酒。
他身为一国之君,什么好酒没喝过,白夕璃就不相信这男人当真尝不出来方才下肚的那一杯是何酒。
“朕都想带些回宫里了,那宫里的酒朕都喝烦了。”
白夕璃的眼珠子微微向上翻,喝烦了你就别当皇上啊,不当皇上就不需要在宫里待着了。
“哦对,朕差点忘了正事,还没问王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这个问题,白夕璃已经快要听吐了。为什么每一个见到自己的人都要问这些,人活着回来不就行了吗,何必拘泥于过去。
“夕璃这几年一直住在城北悬崖下的一个村子里,由于行动不便,信息流通也比较闭塞,一直没办法跟京城这边取得联系。”
信息闭塞楚奕硕明白,可这行动不便是怎么回事。
“夕璃当初摔下悬崖时,不幸把腿摔断了,最近这段时间才刚好个差不多。”
楚奕硕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夕璃的腿,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这腿先前断过呢。
“城北悬崖?这地方怎么那么熟悉……前段日子,那儿不是被兰国叛军占领了吗?王妃可有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夕璃是个女人,叛军还没残忍到连女人都不放过,当时就是叫夕璃给他们洗衣做饭,没有太过为难。”
洗衣做饭?他楚奕骁疼到骨子里的女人要给别人洗衣做饭?那些人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能穿上白夕璃洗的干净衣服,还有幸能吃到她煮的饭菜。
怪不得白夕璃的手变得如此粗糙,全是因为那群不长眼的叛军们。当初自己就应该更狠一些,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一个活口这句剩!
可恶的兰国人!由此,楚奕骁对燕之南的感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敢让我天朝的王妃替自己做事,那群叛军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在奕骁已经将他们一举拿下,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就算要报仇,白夕璃也不喜欢战争这种方式,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两边战士互相厮杀,倒霉的是在夹缝中生存的老百姓们。
身为皇上,不正应该为自己的子民考虑吗?为何一说起战争,楚奕硕还显得如此兴奋呢。
“所幸夫人还是平安回来了。”
楚奕硕说着,还握住了白夕璃的手,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的力气很大,白夕璃怎么都不能把手抽出来。算了,由她去吧。
兴许是两人的小动作扎到了楚奕硕的眼,使得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这先王妃回来了,奕骁打算如何跟现王妃交待啊。别怪朕多嘴啊,朕也是为你好,你可是朕的好弟弟。”
兄弟如手足,自古以来手足自相残杀的例子还少吗?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自有分寸。”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多远滚多远,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奕骁有何分寸,可否说给朕听听。”
这是一个皇上能说出来的话吗,他怎么就对这些家长里短如此感兴趣呢。身为天子,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整个天下吗?
“这种事情,恕微臣难以用语言表达清楚。”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楚奕硕还不放弃,继续纠缠下去,那他可真是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朕拭目以待。”
弟弟和弟媳妇之间的事,有什么可待的。楚奕硕手头上的事情很少吗?
说完了白夕璃,他又把话题转到了楚奕嘉身上。
“奕嘉,朕的圣旨已经拟好了,明上早朝的是就能宣读。你……是否准备好了?”
白夕璃有种不祥的预感,楚奕硕要宣读圣旨该不会就是上次楚奕嘉提及的边境戍守一事吧?这个男人,还真去请愿了?
“皇兄放心,臣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奕骁你还不知道吧,朕上次说了边境一事,奕嘉很快就跟朕请愿了。”
这件事,出乎了楚奕骁的意料之外。
像楚奕嘉这种过惯了舒服日子的皇室子弟,怎么会下定决心去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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