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给五千,多一分都没有,但是,我会让你细水长流的受益,这一辈子都有钱花。”
周运发狐疑地打量着文清浅,问道:“说的这么好听,到底是怎么个受益法?”
“收购之后,你的员工工资我按照现在的工资加一倍,并且聘用你为技术总监,月薪100,你不需要营销也不需要设计,只需要指导工人们干活就行,除此之外,我会给你签合同,按照衣服的销量分档提成,月销200件,你每件提2毛,月销500件,你每件提5毛……以此类推。”
周运发一边听着,一边翻着白眼算着,文清浅昨天是怎么用半天时间倾销100套过时服装的,他和他的员工都见识到了,对她的评价只有俩字:牛逼。
所以,别人说一个月能卖几百件他不信,文清浅说的,他深信不疑,按照这个比例分成,自己一个月少说也能拿到三五百元,一年就补上了5000的差价,而且之后还有持续受益,再者,他干了大半辈子的裁缝,让他拿着一万块去干别的他也干不了,技术总监的工作又不操心又赚钱,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这时,一直偷偷躲在厂子里旁听的几个裁缝工走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周老板,你就答应了吧,翻一倍的工资,郑开元肯定不给啊。”
“就是,他给俺们开80,就得给所有厂里的工人开80,他不可能给这个数,周老板,你就当为我们着想,你也不亏。”
“再说,这位文经理昨天把那么难卖的衣服都卖了,郑开元可没那能耐,咱们这个厂子还是跟着文经理有发展有前途!”
几个人这么一帮腔,周运发彻底被说动了,一拍大腿,说道:“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走,签合同!”
当天,文清浅和周运发签了合同,便给工人们方了两天假,这期间她要物色合适的设计师,不然,做再多的衣服也只是滞销品。
文清浅办完了这件事,便去了医院,一进病房,纪珍正搀扶着王翠霞在地上艰难的做康复,与其说是她在走路,不如说是纪珍拖着她在移动——她的右腿不听使唤,根本使不上劲。
纪珍累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坚持喊着:“妈,努力啊,使劲儿,使劲儿啊!你看,你的腿还能往前晃荡晃荡,有希望!”
文清浅赶紧过去扶住了王翠霞,问道:“练多长时间了,也别太累了。”
“没事,刚练半个多小时,妈躺着浑身难受,还不如下来溜达溜达。”
纪珍累得脸通红,一旁的许大功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打着呼噜——关键时刻,男人也就是个吉祥物,啥用没有。
“行了,扶我躺下吧,唉,我看我算是完蛋了。”王翠霞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恐惧已经彻底击垮了她。
“都这样了,哭有啥用,慢慢康复就会好的,最怕的就是你觉得自己不行,多少人比你严重都站起来了,今天不行就明天在练,明天不行就后天再练,你要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
王翠霞用左手抹了抹眼泪,说道:“年轻的时候我什么苦没吃过,我不怕吃苦,我就怕给你们添累赘……今天我看纪盛好像就不太愿意伺候我了,我伤心……”
王翠霞平时要面子,这些话她轻易不会说出口,尤其是面对两个她曾经很不待见的人,可见,此时的她已经到了极其脆弱的程度。
“纪盛从小被惯得不像样,他心浮气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放心,他要是敢不管你,我收拾他。”
文清浅此话一出,王翠霞又有些慌了,急急说道:“我我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可别收拾他,我老儿子够可怜了……”
文清浅和纪珍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无语,老话说的,惯子如杀子,真没说错。
安顿好了王翠霞,文清浅把纪珍叫到了走廊。
“大姐,我记得我们接魏全福母亲的丧葬订单的时候,有一个邻居女孩帮我们画了仿真纸币?是谁来着?”
“哦,你说程梅的二丫头啊,学美术的,叫刘思玲。”
“她多大了,我还记得当时她画的纸币非常逼真,画功了得啊。”
“今年刚大专毕业,二十了吧,那丫头上的是珂山美专,她小时候就挺有天赋的……她家五个孩子,就她一个考上学了,清浅,你咋想起来问她了呢。”
“我也是偶然想起来的,我想找个学美术的干设计师,可咱们这林边地方小,幸福里地方更小,真正的专业人才也没几个,我寻思着,找她来谈谈,看看她能不能干。”
“行啊,程梅和我熟着嘞,你在这盯着,我这就去找到她。”
纪珍办事麻利,骑着车打了个来回,一会儿的工夫竟然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刘思玲刚刚毕业,正处于待业状态,虽然很有天赋,却因为市场需求少,一直没找到合适工作,在家干些杂活,最近正在做柳编筐换钱,一双手都磨出老茧来了,文清浅一看她的穿着和状态就知道,他们家过得不好,她都二十了,长得非常显小,看着像个没怎么发育的初中生,文文弱弱的,还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文经理,你好。”刘思玲鞠了一躬,看起来有些拘谨。
“小玲,就是文经理当时给你们家开的钱,你们住得远,是不是没见过啊?”
刘思玲点了点头,腼腆的不愿意说话。
“你上美专学的是啥专业,会服装设计不?”
“学的是工笔画,没设计过服装。”
文清浅有些失望,这个年代服装设计专业还没学校开设呢,想找个真正对口的出色设计师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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