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看到别墅空无一人的时候也很意外,三叔平日里虽然也不喜欢身边太多人,但是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她偷偷给燕辞发了一条微信:【叔,屋里人呢?】
【燕辞】:人太多容易穿帮。
施洛秒懂,对着书音和宫藤说:“我三叔他平时比较注重个人隐私,所以晚上的时候一般没什么人。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比如饿了之类的,可以……”
“可以麻烦方总吧?”燕辞把话题截过去。
方叶恩突然被提及,完全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我今晚住这儿?”
三爷几个意思?好好的二人世界不过,非要拉上他这个电灯泡?
还是施洛反应快,笑着说:“对呀,方总你和宫先生今晚也住这边吧,免得燕先生他们找不着北。”
就这样,方叶恩和宫藤被迫留了下来。
施洛准备把书音安排在三楼,主卧室的旁边那间房,却突然被燕辞扯了一下袖子。她回头,摆出一个不解的表情。燕辞比了个二。
施洛秒懂,突然一个急刹车,带着众人拐了个弯,把书音和燕辞安排在了二楼,反倒是把宫藤和方叶恩请上了三楼。
方叶恩还是头一次踏足三楼这个属于晏三爷的私人领地,一时之间有点受宠若惊。宫藤虽然在心里已经接受了书音和燕辞两情相悦这个事实,但还是难掩心中失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所以早早地就进了屋子休息。方叶恩自然识趣,不敢下楼。
燕辞有意想跟书音聊两句,后者避之不及,利落的摔上房门将其隔绝在外。
她洗漱完正准备躺下,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一个激灵,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这毕竟是晏三爷的座机,书音没打算贸然接听。可是电话响个不停,仿佛不接的话就要一直响到天荒地老。无奈之下,书音拿起听筒,礼貌的道了一声,“喂?”
“是我。”
磁性的嗓音极具辨识度,书音一下就听出来,“燕小辞你有病吗?大半夜的打什么座机?”
“我倒是想直接打你的电话,可你不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么?”男人语调听起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书音莫名心虚,啪的挂断了电话。
燕辞锲而不舍,又拨了过去。
书音忍着怒气再次接通,“还有事儿吗?”
“我话还没说完……”狗男人语气比刚刚更委屈了。
“有话说,有屁放。”
“不能当面说吗?”
“隔着电话你说不出口是吗?”不等燕辞作答,书音便说,“那你就别说了。”
书音再次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然而几秒钟过后,她就忍不住心软了。掏出手机把燕辞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书音】:在别人家里你能安分点吗?大晚上的不怕扰民?
佣人全部都被燕辞提前放了假,整个别墅里就四个人住,还有两个人住在楼上。就别墅的隔音效果来说,楼下的电话铃声绝对传不到楼上去。而且……这也不是别人家。
晏三爷打骚扰电话打得理直气壮,一键回拨,又弹了一个过去。然而……对方占线。
居然占线?
燕辞眸子一眯,拿起床头的药膏,扣响了隔壁大门。
书音这才刚躺下,就听到有节奏感的敲门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门外站着谁。她扯过被子捂住脑袋,想装作没听到。
“睡了吗?”
“睡……”书音捂住嘴,差点露馅。
还好房子隔音效果好,书音并不高亢的声音没能传进门外那人的耳朵里。
“真睡了?”燕辞又敲了两下,见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遗憾地说,“本来想让你帮我抹个祛疤膏的。”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书音的耳朵里。她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祛疤膏这三个字就像钉子一样扎进了心口处。
两秒钟后,书音翻身坐起,跑到门边,拉开房门。
“进来。”她呼吸不太均匀地望着燕辞。
燕辞唇角微扬,终于名正言顺的进了屋。
“祛疤膏呢?”她问。
燕辞拿出一管药膏递给书音,药膏上只有一系列法文。凭借着在海外漂流那几年积累下来的语言经验,书音看懂了特制药三个字。
“哪来的?”她问。
燕辞信口雌黄,“你哥刚塞给我的。”
书音不疑有他,点点头,“擦哪儿?”
“这儿。”燕辞指着胸口的位置。
书音抿了抿唇,“这位置你自己擦不到吗?”
燕辞说:“还有其他位置,擦不到的。”
书音“哦”了一声,“哪儿啊?”
燕辞把手背到身后,反手往后背上摸,这动作有些扭曲,导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儿,不知道我摸到没。反正就和胸口前面这个位置一样的,上次被护栏扎穿了。”
扎穿的不只是燕辞的皮肉,也有书音的整颗心。
“我脱衣服了?”怕对方骂他流氓,晏三爷表现得十分谨小慎微。
书音点点头,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燕辞脱掉针织马甲,动手解衬衣扣子。他比之前瘦了不少,腹肌线条也不如以往明显。倒是那两条人鱼线,一如既往的清晰。书音看得脸红,想要背过身去,又觉得那动作实在矫情得很。于是硬着头皮,问:“是不是在家里挑食了?”
“是不如你熬的汤好喝。”燕辞吸了一口气,绷着小腹,“是不是没以前帅了?”
“不”,书音摇摇头,真心实意地说,“很帅。”
燕辞就像被顺毛的狮子,笑着问了一句,“有疤也帅吗?”
大片的胸膛映入书音眼底,白花花的肌肉上,有一处崭新的伤口。伤疤很长,新结的痂刚刚才掉,伤口表面及周围泛着淡淡的红色。光看伤口就能想象到,这有多疼。
书音拿着沾上药膏的面前,像面对稀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的网上涂抹。她动作太轻了,燕辞觉得像一只羽毛在那处扫弄,有种说不出的痒,痒得他闷哼一声。
“怎么了?疼吗?”书音抬头,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燕辞本来想用苦肉计博取一下书音的同情,此时却怎么也演不下去了,就连藏在眼底的笑意都消失了。他轻轻揉了一下她的短发,摇摇头,“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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