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衣服上还残留他的体温,让她温暖了几分。
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这算……结束了吗?
她赶紧穿好起身,道:“你……这算什么?”
“我想要你,但……我没办法伤害你。”
他推着轮椅,背对着她,声音极其痛苦低沉,沙哑的磨砺着。
他真的很爱很爱她,爱到……可以自残,却不可以伤害她。
如果真的要了她,他们的情分就真的断了。
她现在还能记住以前的美好,如果他那样对她,她记住的只有今晚的恨。
他将永远……永远失去那个偷吻自己的女孩。
永远失去,那树下阳光灿烂的少女。
“那你是要放我走?”
“没那么容易!”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那你要怎样?难道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你会恨我吧,你人在这儿,心却在傅江离那儿。杜新月,我想恨你。如果你当年告诉我,那个时候你还爱着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对不起。”
“对不起……就结束了吗?杜新月,你会愧疚吗?”
“一直都良心不安。”
“好,我就要你一直良心不安,到死……都记住我现在为你做的一切。我可以成全你们,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出去,我怕我忍不住。”
她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走至门口,突然转身看着他寂寥落寞的背影。
“其实……我也在赌,赌你到底是执着于得到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心。我心目中的戚遇,是君子。哪怕现在做出了很多可怕的事情,我依然记得你最美好的样子。”
“我也在想过,要是当时鼓起勇气,说出真相我们会不会有另一个可能。可惜我没说出来,戚遇……对你的愧疚,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偿还了。我希望会有一个女孩出现,让你走出痛苦。”
“不要再固步自封了,外面世界还是很精彩的。你都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心是真枯萎还是假枯萎,还能不能再爱人呢?”
“我已是一介残废,不再奢望了。”
“真正爱你的,会接受你的全部,就像当年傅江离的母亲,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傅文清。那个时候,传言他可是活不过二十五的!”
真正的爱,跨越生死的界限。
这话,让他有些动容。
她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回答,咬咬牙转身离去。
房门再次关上,他推车来到了窗帘边,用力拉开。
夕阳余晖,泄了进来,暖融融的照在身上。
太阳距离自己很近,光就在手上,似乎一切都能重生。
他冰封的心,似乎感受到了最后一丝丝温暖。
杜新月回到自己屋内,躺在床上,一颗心都久久无法平静。
她捂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咬破了表皮而已。
她当时害怕极了,即便到现在,心也没有完全回到肚子里。
他要是真的做了,那她也跟着万劫不复了。
她很累,渐渐入了梦想,而外面章休却找上了礼佛的常诗韵。
常年礼佛,可心真的有平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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