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月千机交出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又犯了错，有可能是大错。不过没关系，我能护得住。
只是，他们却告诉我一些无法弥补的事情。
月千机竟然屠了正道满门。
我那一刻是不信的。他们却要我等月千机回来核实。
我有些慌，想起来无数次夜晚里看见他黑衣湿透，剑上滴落的血迹，沉默了许久。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下意识的，不是很想看。
我看见自己把身体里的东西给了月千机，告诉他不要再闹了，然后纵身跳进一口熔炉里。
那一刻，熔炉的火焰在接触到我时，忽然变成了一团白光。
我看到月千机朝一个半大的姑娘递过去半块儿烧饼，他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带着些小心翼翼一般，半蹲着身体问道。
“你家人呢？”
“我不知道。”
小姑娘嘴唇冻得发紫，抱紧了自己宽大且单薄的身躯。
月千机眸子深深，朝她凑近，脱了自己的袍子裹在她身上。
“你叫什么？”
“我不记得了。”
小姑娘迷茫地摇摇头，片刻问道：“哥哥，我们认识吗？”
她迟疑地抿着唇，似乎也在纳闷什么事情似的，慢慢说道：“你很像，很像一个我很熟悉但不记得的人。”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小姑娘脆生生地扬着下巴问道。
月千机将她抱起，放在臂弯处，轻声道：“知道。你啊，叫月乔。”
我立马就明白了。
这就是整个轮回的开始。
赤瑶死了之后轮回转世了？
月千机走在雪地里，小姑娘怕冷的抱着他的脖子。我盯着他们，脚底生寒，却看到月千机慢慢转过头，那双眼睛慢慢变成红眸，尖锐的像只锁死猎物的老鹰。
我身体里从上往下开始涌动血气，再也忍不住拖着身体蹒跚地朝南边的白光走去。
那一路上，我听到很多的声音。
似乎是幼时的月乔跟月千机的对话。
小姑娘说：“我很喜欢太阳。因为我太害怕冷了。”
“你放心，跟着我，永远都不会冷了。”
“为什么我们要叫月教？”
“因为月亮的光是偷来的。”
“偷来的？”
“对啊。”月千机轻笑道。
“那偷的是谁的光呢？”
“太阳。”
月千机说着两个字时，几乎是从喉齿间轻轻溢出来的，一字一顿，格外的意味深长。
“阿衍。”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神殿的床榻上。归无极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在听到我叫出的名字时，有一瞬的愣怔，而后温柔的看着我问道：“还好吗？”
“刚刚我看到的，是月千机的记忆？”
归无极眸子一眯，低垂着，说道：“是迷魂香。”
“嗯？”
“这香可以引诱人体里有关前世的所有碎片。”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口干舌燥，归无极心有灵犀一般的给我递来一杯水。
我喝了两口之后，回过味儿来。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接受了赤瑶的神魄，就会拥有赤瑶的记忆。赤瑶在此之前，经历都很坎坷，恨意很强，你怕我压抑不住心性对不对？”
归无极不看我的眼神，甚至于刻意地躲闪：“嗯。大概是这样。”
“你也……”我咬了咬唇，试探道：“你也怕我跟月千机之前很亲近，所以，你也一直在抗拒，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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