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并没有帮她上药,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身心俱疲的云欢颜亦不想开口,这两天发生太多事。
她连静下来想想前原后果的时间都没有,可怕的事如狂潮一**涌来,她无处藏身,无处可逃。
“叩叩叩。”整齐干脆又轻软的三下敲门声响起,赫连玦快速起身去开门。
一动不想动的云欢颜蜷缩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手脚冰凉。闭着眼,仿佛已睡着,神志却十分清醒。
“玦少,赫连羽已经睡着了。”沙哑的声音藏不起浓浓的疲惫,却撑着不让玦少发现自己的脆弱。
听到冷艳艳的声音,云欢颜翻身而起,不顾动作太大扯痛身上的伤。瞠大双眸直勾勾看着冷艳艳,忘了基本的礼貌。
一向冷傲如冰山的冷艳艳,发丝零乱,美丽的脸上有几处红肿,眼角和嘴角都有浮肿。终年穿着紧身衣,裂开几处,不再光鲜亮丽,多了几分狼狈,轻易击中了云欢颜的愧疚。
“你辛苦了。”对于冷艳艳的情况,赫连玦没有多作表示或安慰。她是他的属下,命都是他的,所以,他要她做什么,她都必须遵从。
其实,若不是时间太紧迫,又不想有太多人知道,他可以不必牺牲冷艳艳。他名下有那么酒吧,桑拿所,随便找一个女人即可。
不过,钱能买得到的总有一天会因钱出卖他,所以,冷艳艳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他并不是残忍无人性的上司,他问过她的意愿。
她只说,只要是命令,她一定遵从。所以,在这件事上,他问心无愧。
赫连玦的客气,冷艳艳低下了头,唇上弯出极度悲凉的笑,两滴泪快速滑落,如流星陨落于黑暗,消失得很彻底,却让云欢颜看得真真切切,成了她心底最愧疚的烙印。
“赫连羽的药效已经消失了,现在行动吗?”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果断,刚刚那泪仿佛是云欢颜的幻影。
转过身,深深看了云欢颜一眼,薄唇轻启:“小颜,你回到赫连羽身边去,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睡一觉。”
心颤抖得十分厉害,是惊是怒更是恨。
赫连玦才是真正的魔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可以牺牲。
木然站了起来,身上的伤比冷艳艳重很多,可她明白,她心头的伤有多重。在俩人错愕的目光下,对冷艳艳深深一鞠躬:“对不起,谢谢。”除了这两个词,她不知道该对冷艳艳说什么。
她欠她的还不起。
挺了挺背脊,不再让看出她的脆弱,她的殇:“云小姐,你太客气了。这些是我的职责,我的使命。”冷肃的样子无一丝悲伤,如同军人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
尽管冷艳艳没有表现出什么,可云欢颜十分清楚,她恨她!
回到赫连羽的房间,一室的零乱仿若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战役。很多东西的移了位,花瓶碎成残渣,于幽光下呜鸣着自己的伤,别人的悲。
赫连羽一丝不挂仰躺着,呈现出一个“大”字,零乱的水蓝色大床一抹怵目惊心的红,惊着云欢颜眼,直落入心底,扎出一个血窟窿。
当冷艳艳代替她的事已成定局,已经改变时,她唯一奢求的就是她并不是第一次。然而,面前的事实将她推入更深的自责里。
神经已经麻木,拾起地上的被子包裹住自己,缩在墙角,疲惫地闭上眼。
云欢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是太疲惫,也许是睡神的眷顾。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将她从白色的梦境拉回黑暗的现实。
“姐姐,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赫连羽哭得十分惊慌,满脸泪痕,像个遇事慌乱的孩子。与昨晚的可怕狠厉判若两人,难道,这也是药物起的作用吗?他已经忘了昨天做过的种种?
摇晃着云欢颜的手臂哭得肩膀一颤一颤,若不是身上的肌肉结实,肌里分明,只凭那哭声,真的只是孩子。
“大少爷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声音沙哑,表情却十分平静。只是脸上的伤使她看起来,十分憔悴,令人心痛。
“我不知道”经云欢颜这么一提,脑中闪过一丝片段。他打了她,将她按在身下,强行进入她的身体,一遍遍冲刺,那**噬骨的快感令他十分兴奋。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闪着绿光的眸子在看到云欢颜脸上的伤时,愧疚涌上,覆盖了魔性的绿,露出他纯真的一面:“姐姐,对不起啊。我是不是伤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妈妈说,夫妻就应该做那样的事,才会有宝宝。姐姐是我的妻子了,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搬出周海蓝以掩饰自己的罪行。
不想说话,更跟赫连羽解释不清楚。美目氤氲开疲倦:“大少爷,我现在好累,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带着一丝哀求。
赫连羽如梦初醒:“好,好,好,姐姐快睡一下吧,我不吵你,不吵你。”
“谢谢。”呢喃着感激,这样可怕的现实她不想面对。只想沉睡到永远,永远。
然而,上天并不想让她好过。即使她已身心俱伤,支离破碎,仍不断降下一波一波噩运。
“云欢颜,滋味如何?是不是很爽,很舒服?男人的滋味不错吧?”邪恶的声音在耳畔极度讥讽,头很重,她幽幽醒来。
映入眼帘的金碧辉煌,她快速转醒,竖起所有防备。这是周海蓝的房间,红,白,金,渲染出无以伦比的精致和华美,极注重享受的她对物质的要求很高,就算一件把玩的小东西都价值连城。
躺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身上仍是那件几乎无法遮体的破烂衣服。惊恐地环住自己,本能缩到墙角。
她的举动取悦了周海蓝,笑得花枝乱颤,一口白牙整齐而阴森:“羽对你服侍很满意,你以后要更加用心的伺服他。只要他高兴了,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貌似慈祥的话却听得云欢颜毛骨悚然。
“夫人,求你,别过我吧,结婚的事真不是我提的,夫人,求求你,求求你”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因为只要稍一松手,就会敞开,露出令她羞耻不已的痕迹。
“求我?云欢颜,你真是太奇怪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嫁给羽啊,你可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幸吗?你烧了几辈子高香才求来的福气呐。”目光一瞪,里面的阴冷令云欢颜瑟瑟发抖。
突然,话锋一转:“你最好牢牢记住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低贱的暖床工具。你尽可以使你狐媚的妖术在床上迷惑羽,不过,你只是他发泄的布偶而已,你明白吗?”贬低的字眼越来越犀利,割得云欢颜遍体鳞伤。
闭了闭眼,终于忍不住:“夫人,我和你到底有什么冤仇?你要这么折磨我?”
“我折磨你了吗?进入赫连家是你自愿的,一开始你就是羽的代孕女,这一点没人欺骗过你吧?我们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谈何折磨?”此时此刻的周海蓝似乎心情格外好。
知道自己是问不出结果的,索性闭上口。
“来人哪,把她拖出去。”一声令下,两名保镖应声而入。架起云欢颜拖着往外走,无力反抗,无力挣扎,任别人的恶毒将她推入深渊。
云欢颜被拖走了,周海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得意的笑声,畅快的心情。笑了好久好久,突然戛然而止。
从茶几下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摆着精致艺术品的厨柜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道,周海蓝莲步轻移,婀娜多姿,朝里面走去。
密室很深,里面有许多房间,周海蓝打开其中一间。简陋的房里,四面皆是壁,封闭的空间散发着排泄物的恶臭。
抬手掩鼻走了进来,石床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分不清男女。他十分地瘦,已经只剩下皮包骨。
仔细一看,他是镶在石床上的。臀部陷在里面,没有腿,手臂很细很长,身上的衣服很宽大,已经看不原来的颜色。
“你都看到了吗?”带笑的声音十分得意,一身华服与密室里的人的破烂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海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凄厉的惨叫令人闻之心酸,浓浓的无奈与悲凉,生不如死。
“折磨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目的,也是我的乐趣,难道,你不知道吗?”疯狂的笑于狭小的石室内回荡,丧心病狂。
“那你冲着我来啊,冲着我来啊,放过他们,放过他们”陷下去的眼睛赤红如血,里面满是无奈与愤怒。
优雅拢了拢头发:“折磨他们比折磨你有趣多了,不过,你放心。快乐的事要分享,我是不会忘了你的。哈哈哈哈”以一连串笑声结束她的目的,按下遥控器,石门合上,同时也阻碍了怪物凄怆的哀求和哭诉。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不会轻易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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