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嗯。”
常大叔垂着头，沉声说：“麻烦你帮老二念经吧，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我仍旧点点头：“好。”
这时候，围观的有人问我：“秦暖，你那天不是来帮常老二驱鬼了吗？怎么最后他还是死了，你靠不靠谱啊？”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如果是之前的话，我也许会回答一下，但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了。
我对这个村子的一切，说实话都充满了抵触。
虽然我知道自己这种心态不对，但就是忍不住，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年在我身边的都是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一些魂体。
我径直走到院子中间的灯塔边，坐在蒲团上，为常老二诵经。
念了两句，我突然想到一点，既然常老二是这个村子的人，那他是怎么侵犯那个女鬼的？
想到那个女鬼，我才想起，之前答应送她轮回，后来除了那些事，我都把她给忘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商城羿，将自己的疑问传音给他。
商城羿坐在我身边，传音解释道：“这个村子虽然是平行世界，但与现实世界还是会有重合的时候，那个女人跟常老二发生了那种关系，他们之间就有了连接。”
我点点头，然后问他：“那个女鬼呢？阎罗复原的时候，应该也复原她了吧？”
商城羿握住我的手：“嗯，已经投胎了。”
听到商城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继续为常老二念经。
念到一半，通行印突然亮了。我用意念调动出来，脑海中出现了黑白无常的画面，他们就在附近。
我尝试着联系了他们，很快就有了回复。
“秦暖？有事吗？”
“我在常老二家，你们方便过来一趟吗？”我说。
“好的。”
没一会儿，黑白无常就出现在我面前，身后的背景是常老二的棺木，以及各位乡亲，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们大白天也在勾魂？”我好奇地问道。
白无常摇了摇头：“在抓梦魇。”
梦魇？
见我不懂，白无常解释：“梦魇其实是一种鬼，平时就靠让人梦魇吸取精气，虽然不是什么危害太大的鬼，但吸够了足够的精气，也很烦人。”
“哦。”原来鬼压身也是真的，怪不得每次梦魇完，人都会虚弱没有力气，因为被梦魇吸走了。
“那抓到了吗？”我问。
白无常摇摇头：“还没，太狡猾了。我们打算守着，等它出来。”
我随意地应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一直都负责的这片区域吗？这个村子勾过多少个魂魄了？”
黑无常张口就要解释，嘴巴动了动，却愣住了：“哎，我怎么记不起来了？老白，你记得吗？”
白无常一脸嫌弃地看着黑无常：“你傻啊，虽然年代久远，但到底勾了多少魂，在哪个地方勾的，我们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这是作为一个勾魂使者的本能。”
黑无常也懵了，“是啊，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是吗？那让我想想……我们一共……”说到这里，白无常也卡壳了，“我也不记得了。”
黑无常瞪着眼睛：“是吧？真是见鬼了！”
白无常也一脸茫然：“怎么会记不住呢？要是记不住，每年的考核我们是怎么通过的？”
黑无常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好像……阎罗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个村子的事情。”
“是啊。要不是今天秦暖问起来，我都没发现。”
听着他们两个谈论，我也看明白了，商城羿是冥帝，以及这个村子的秘密，黑白无常是根本不知道的。
“肯定是你们忘了……快去抓梦魇吧，可别让它也跑了。”我说。
黑白无常闻言停止了对于之前那个话题的纠结，“行，那我们走了。”
等他们走了，我又问商城羿：“既然村子里的人都是魂体的话，那大家死了都会怎么处置？”
商城羿答：“回归这个村子的磁场，然后等待轮回。”
“就是来来回回，都在这个村子里？”
商城羿点头：“嗯。”
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觉得创造出这个村子的人真的太过于残忍了，生生世世都只能在这个不存在的村子里耗着，而且自己都毫不知情。
这真的很可怕。
商城羿揉了揉我的肩膀：“暖暖，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我点了点头，商城羿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能告诉我，我也不问。
给常老二念完了经，我就和商城羿回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却一直没有办法安稳下来，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这些天的事情，越想就越觉得烦躁。
翻个身，钻到商城羿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商城羿，反正现在黑袍人也被你灭掉了，我们回学校吧？”
商城羿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点头：“嗯。”
我抬头看他：“可是我就这么走了的话，他们怎么办？就算都是魂体，可也是我的乡亲们啊。”
商城羿撑起身子，温柔地注视着我：“暖暖，你还没发现吗？这个村子跟外界最大的连接，就是你啊。”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商城羿微微笑着，理了理我的头发：“你即便去了学校，他们也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一直到谜底被彻底揭开的那一刻。除非……”
我也来了兴致，爬起来用手支着下巴：“除非什么？”
“除非我再毁掉一次。”商城羿说。
我看着商城羿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可是毁了就没有了。”
商城羿郑重地点点头：“没错，他们的终点，要么被毁，要么完成使命。”
“可他们的使命到底是什么？总不至于是动不动死一个人，帮助我抽丝剥茧地找到真相吧？”
我本来是随口一问，但商城羿却一脸肃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的是我说的这样吧？”
商城羿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没错。”
我彻底地愣住了，所以说全村人，都是为了而存在的？
“那李海东呢？”
“跟你一样，是个变数。”商城羿毫不回避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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