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着凭什么,嘴上却答应的好好的,让曲司枫都有些意外,这个女人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
夜晚,曲司枫依然是抱着她入眠,她想想,怎么也挣扎不开,那自己还挣扎个屁?算了,反正抱一抱也不会少一块肉,随他吧。
这么想着想着她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在梦里,她的眼睛好像盲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耳边尖锐的声音,感受到身上刺骨的疼痛。
“你为什么要死?就是因为你叫这个名字!叫这个名字的人都该死!”咒骂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也怪你自己!谁让你要跟他眉目传情的?”
“不,我没有。”她的浑身上下都被绳索束缚,又看不见面前的人是谁,宁菀青陷入了强烈的恐惧情绪之中。
她这种情绪致使她在现实生活里也紧紧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眉头蹙起形成深深的皱纹,看上去怎么也抹不平的样子,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仿佛是在经历什么太过痛苦的经历。
半睡半醒的曲司枫发觉了身边人的不对劲,他看了看她的脸,也皱起眉头来,他小声的问:“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应后,曲司枫又将人抱的紧了一些,她仍然是没有反应,曲司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也没有叫醒她。
可下一秒,她忽然就说话了。
“不要!”
“怎么了?”他的语气变得焦急起来。
宁菀青流着泪睁开眼睛,在挣扎里坐起来,曲司枫也跟着坐起来,他却不知道她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居然没死。
看她泪眼婆娑,曲司枫觉得自己的心都好像是被人用手揪住一样,她不回答,他也没有追问,只是搂着她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
没想到她哭得更厉害了,脑袋也疼的要命,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蹦出来。
“阿枫……”她低声喊着。
他的心脏更是抽了起来,阿枫,难道她真的是……
“你在喊谁?”
她摇摇头,表情极为痛苦,他的问题她只能拼命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谁?”
她在那一瞬间竟然回忆不起来自己的名字,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在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可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
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和这具身体不够兼容吧?她这么想着。
之后她慢慢的也就安静下来了,转过头发现曲司枫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说:“前些天送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他说的是那些儿童样式的风筝糕点,她虽然提不上什么兴趣,却一直都觉得眼熟,就仿佛自己从前拥有一样。
她点头:“看了。”
“从前你喜欢这些东西吗?”
她如实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又问:“你送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些是从前灵儿最喜欢的东西。”
她起初觉得曲司枫或许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让自己解闷用的,她说:“灵儿不是流音吗?”
“从前我以为她是灵儿,”他眼神语气无一不诚恳真挚:“但遇上你之后,我便不这样认为了。”
“你觉得我是灵儿?那不可能的。”电光火石间,她的脑海里就蹦出一个画面来,一个和曲司枫极为相似的男人正在对自己语气温柔的阐述什么事情。
她扶了扶额头,说:“我就是宁菀青,不是什么灵儿。”
“是啊,”他几乎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灵儿很早就瞎了。”
她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境,在梦境之中,她也根本看不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只能真实的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痛苦。
“灵儿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青梅竹马,她十二岁的时候,因为去火里救我,被烟熏瞎了,”他说着说着,眼睛渐渐湿润起来,可见他心中对灵儿的感情深厚:“可以说,我现在这条命就是她给的。”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流音是……”
他详细和她讲述了自己和流音是如何相识的,他说:“当年我刚从西北那边的战事上撤下来,因为立了功得了皇帝的赏赐,被一群将领带到了宫音坊,起初我只是觉得琴声还算动听。”
她想了想,这应该算是一见钟情吧?继续听他说下去,他告诉她,自己那一次在她身边看到一个小瞎子,面容有些像灵儿,之后他好像是鬼使神差一样,时常前往宫音坊听流音弹琴,每一次都仿佛是要确认她的身份。
直到有一次她问自己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她说她也觉得他十分眼熟,好似是从前见过一般,再又透露自己有失忆症,只记得没来宫音坊之前叫灵儿。
“或许叫灵儿的人很多,”他说:“起初我只是想和那个小瞎子说话,可她到底是瞎子,根本没发现我在看她。”
“再后来那个小瞎子死了,流音又和我坦白她一直在等一个人,我就起了要娶她入门的主意。”
于是便有了宁菀青之后知道的故事,她说:“好可惜,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可以让她当你的夫人吧。”
“不了,”他摇摇头,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停了话头。
宁菀青道:“你是不是觉得她在骗你?”
“可她说的那些话,的确是我们从前发生过的事情。”他说:“她也说她是后来遇见了一个大夫,治好了眼睛,结果被人卖到了宫音坊。或许她真的是灵儿,但是却已经没有了灵儿给我的那种感觉。”
见他对自己这么推心置腹,她说:“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吧。”
“什么?”
她说:“其实我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什么意思?”
“我来自很多年很多年之后的未来,我在未来死了,却在这里重新活了过来,很凑巧我活过来之后这个身体的主人和我同名同姓。”
“原来如此。”
“对,所以你以为我聪明机智,其实是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就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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