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要搞事情?那你搞把。
啊梓是跑开的,慌慌张张的跑开的。她确实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那句话,所以丢下那句话就跑开了。她后背掀起一阵阵冷汗,自己在怎么深的势力那也只能是放在暗处。要是搬上台面与太子斗,没有明面上的靠山的话是根本斗不了的。
她刚刚是着着实实的威胁了一把那个太子申律年,心中猛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太子虽然表面上是温雅君子,实则阴险狡诈那戾气冲天。按照着前边的经验,他现在应该是半信半疑的状态。那!暗道不好,往着云沉楼的方向拼命的跑去。
实践证明,两只腿的跑不过四只腿的。何况是太子马车十条腿的。跑到虚脱终究是来迟一步,果然如啊梓心中所想一般。那太子打着严禁污浊百姓的旗子,带着自己的禁卫军上来就说要封了云沉楼。论污浊程度,这云沉楼不知道比旁边的什么院又什么院干净了多少倍。这太子果然就是不经吓的,一转身就过来报复。
官兵都过来了,齐齐围住云沉楼。这旁里的两三家也都做着样子给封了,倒是云沉楼门前。齐排排的一众人站着,就像是等着什么人一般。当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在等谁。啊梓凝重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断的告诉自己。那些势力都是自己谈判的筹码,切不可拿出来就这般与太子抗衡掉。
申律年看着啊梓靠近一步,笑容便放大一倍。他早之前便差人查过这个酒楼,就是一个被称为北林首富的钱殷财开的。里里外外挖的那是一清二楚,里边可没有啊梓所言的那些东西。他突然杀过来,不仅仅是想打击她个措手不及。也是想看看,这个凉球球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摇着自己的扇子,无害的笑道:“北林市井就是被你们这些勾栏给污染的臭气熏天,孤今日为着我们北林百姓千千万万家庭。定要好好清扫这些污秽之物。”
毕竟开这些店是不太光明的,当初想到开酒楼又开青楼的就是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快而已。那些百姓听完就是啪啪啪的鼓掌,然后拉上自己家里边臭掉的鸡蛋,或者就脚边石子往云沉楼扔去。那申律年肯定事先向市民百姓鼓吹过自己的一番作为。
看着前边,那些小厮们跑的挺干净。青楼的姐姐们还好,就被官兵整整的围起来。看到翠翠跟古婆婆被官兵压扣在地,手上带着几道鞭伤。啊梓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阴沉的能掐出水来,“太子可是在等我?”
申律年的眼帘忽闪忽闪的,“云沉楼花魁吗,不等你等谁?”
啊梓闭眼,压制住自己喷薄的怒气“那太子想如何?”
看着面前炸毛了女人,申律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征服的愉悦感。在啊梓身前来回踱步,装作思索的样子。苦恼的看着啊梓道:“孤也不想干嘛。孤就是想验证一下凉姑娘的人品。”
验证人品?还真是,当初就应该多拿点太子把柄在与之交涉。这申律京就是人脸磨皮,总是膈应着人。往袖子里边掏了掏,抽出一个环形玉佩,把它举在过头顶。旁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云沉楼的人可清清楚楚。这是楼主标志的环形玉佩。古婆婆一见此物就立马训斥道:“你拿出这个作甚,快点收回去。”
金玲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哽咽不出什么。只是眼角的眼泪细细的流淌。金玲家不富裕,一家子的收入能保着温饱。那一年遭遇大荒,整个盛夏没下一滴雨。收成大打折扣,除却赋税还要匀出种子供着下半年。高温干旱,饿死了不少人。为着讨生活很多人开始去找那些野菜,野味来充饥。结果导致瘟疫四起,家中父母就因此传染。那县令怕引火上身被革职。一声令下抓起所有得了病的人跟家属,圈在一起活活烧死。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等自己拔着一箩筐野菜。满心满地想着这一晚能让家人多填些肚子,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一片灰迹。那一群人是放在一个大宅子,然后活活被烧死的。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几个大木桩,和满满一地的灰。白色灰色混在一起还有几个来不及烧掉的关节骨。
一股烧焦了的肉臭味,风吹一阵就会带走一点灰。但是那个味道却一直盘旋着,闻的久了胃里会莫名的翻出一些胃酸。就恰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胡乱的往地上抓起灰捧在怀里,但风一吹就没了。一吹,那灰就跟今后的自己一般。没有方向的散了。什么都不能做,跌跪在那层厚厚的灰上,放声大哭。
金玲不识字,就只能在那个烧的破败的大宅子放上一个没有刻字的墓碑。放着几杯茶水,转身收拾着东西便走了。人没了是没了,但日子还是要过的。弟弟没了,父亲没了,母亲也没了,连骨灰也没了。最后,金玲也就离开了。
遇着同乡姐妹往京城走去,乞求找户人家给人当丫鬟好讨些生活。没想到因为来路不明,也没有担保人。寻常人家是用不起,大户人家是不敢用。打杂的嫌不够伶俐,干粗活的嫌不够力气。因着二人有几分姿色,还要忍受其他人的调戏。到最后走投无路,心灰意冷的往着云沉楼走去。
她们是做够了心理的斗争,终于向现实生活低头了。抬脚赶着青楼里边来,一阵的灯火璀璨。进来的第一件事,不学着怎么迎客。倒是给她们提供了洗漱水,和一份普通的膳食。金玲是含着泪水吃下那块白馍馍的,自父母病后就没吃过了。之后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洗漱穿戴好便被古婆婆领着。说,楼主要见我们。
金玲还是没有见着楼主,只是隔着好远。飘进耳边的声音,莫名的有些空灵。声音应该是刻意弄的,听不清是男是女。她问,你们从何处来?为何来?同乡的姐妹说是为了讨生活,金玲却是支支吾吾道,家没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金玲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那时的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无论这里是不是青楼。她都心甘情愿的想留下了。
那楼主最后说,她也没有家。她还说要许给我们差事,给我们找担保人。想打杂还是做丫鬟,她都可以安排。她又说,想留下便留下。最后同乡的姐妹走了,金玲留下了。开始帮着传递消息,开始慢慢跟楼里面其他没有家的孩子打成一片。看着这里的人走走停停,她却默默的发着誓死留在这里的誓言。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感恩戴德的人是啊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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