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本来是不想解释这么多的,但唯恐误会,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白樾听的,倒不如说是专门解释给付予安听的。
不过她说完之后观察付予安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白樾像个打开了就合不上的话匣子,在车里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说。
姜望舒累了一天了,刚刚又在夜店里跟他耗费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儿早就没什么精神了,对白樾的喋喋不休实在没什么力气去应付,偶尔应承个一两句,很快就躺在车里睡过去。
付予安宋白樾到酒店,下车的时候凉凉警告,“关门的时候轻点儿。”
白樾看了眼副驾驶的姜望舒,提唇笑了下,不轻不重的关上门。
姜望舒大概是太累了,这点儿动静也没能惊醒她,付予安开车离开酒店,不想送她回来,就找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把车停下,然后点了支烟去车下抽。
晚上的风刺骨,但他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单薄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迎风站着,刺骨对他来说却像是凉爽的享受。
一支烟抽完,他隔着一扇车窗看向车里,她还在睡,车内灯光昏暗,她的脸也在灯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温柔又恬静。
什么样的女人才算得上是漂亮女人?
双眼皮高鼻梁樱桃嘴瓜子脸,这样的人是漂亮女人,但超模可没几个这种长相的,你能说她们不美吗?美,不但美,人家还不美的千篇一律,辨识度极高,是一种区别于大众向审美的美。
姜望舒的美介于这两者之间,她没有让人一眼误终身的美貌,甚至五官单独拿出来看也并不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是让人看着很舒服,或许第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胜在耐看,禁得起回味的那种。
他摸摸口袋,烟盒在车里没拿下来,顿了顿,打开车门探身去取,外面冷风刮进来,姜望舒就在这一刻忽然睁开眼,并没有完全清醒,眼睛睁开又闭上,过了会儿,外睁开。
他说,“醒了?”
她轻轻哼了声,分明是还没完全清醒的呢喃,但听在付予安耳中却多了一层撒娇的意味。
“冷。”她搓搓胳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付予安上车,把车门关上,车里温暖如春,但她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于是又搓搓胳膊问他,“几点了?”
“快一点。”他说。
“白樾送回去了吗?”
“送回去了。”
“那我们现在在哪儿?”
“大街上。”
她扭头往窗外看,车停在公路边,周围除了路灯,看不见一个人,一辆车。
“这么晚了,回去吧,你今天晚上住哪儿?”
“无家可归啊。”他尽量说的很可怜。
姜望舒闻到他身上淡淡烟味儿,皱皱鼻子,“你又抽烟。”
“那我下去散散味儿?”
她揪揪他的衣服,“不冷?就穿这么点儿,冻感冒了怎么办?你这么大人了,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我不会照顾自己,但不是把你照顾的挺好?现在也该轮到你照顾我了。”
姜望舒把外套还给他,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彻底清醒了,“去酒店吧。”
他脑子里也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眼中一亮,“那也行。”
姜望舒紧接着又道,“去之前你先把我送回家。”
他毫不掩饰失望的情绪,“那还是算了,就在车里待着吧。”
姜望舒好笑,“耍无赖啊你,快点儿,再耽误下去,我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回去睡不了多久又得起来,还不如不回去,车里宽敞,后备箱有毯子有抱枕,还有我,怎么都能让你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姜望舒忽而正色,“真耍无赖啊?这可是在大街上,明天一早被人看见睡在车里像什么话?”
付予安手伸到她座椅一侧,摸到机关往下一按,姜望舒跟着座椅一起,瞬间躺平。
正要起来,他也躺平了,顺手拿起后座两个抱枕,给她脑袋下垫一个,自己枕一个,然后把她抱进怀里,又立马闭上眼睛。
姜望舒过了一会儿,在他腰侧轻轻一掐,“真的要在这儿睡?”
他像模像样的哼一声,“你不吵我都睡着了。”
“我那会儿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什么话?”
“关于方舟的那些啊。”
他满不在乎道,“听见了。”
“听见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他低头看她,“你想听我说什么?”
姜望舒仰起头,“我那会儿看你脸色那么黑,以为你挺在意的,还专门给你解释了一通,早知道你是现在这幅态度,刚刚也不用浪费我那么多唇舌了。”
“你都给我解释清楚了我还有什么好吃醋的?要再因为这件事跟你吵一架,非让你解释,那我不成了小心眼儿了?”
她嗤道,“你还不够小心眼儿?”
“我觉得我挺大方的。”
“你大方?是,你多大方啊?针对我也针对的那么大方。”
付予安好笑,低头吻她,“这么记仇啊?”
姜望舒作势挥挥拳头,“我天蝎座,最记仇,你之前的那这帐我可都给你记着呢。”
他在她后背拍了拍,像是在哄孩子,“那就好好记着,最记在心里,这样就一辈子也忘不掉我了。”
姜望舒牙齿轻轻磕着他下巴,抱怨他肉太硬,“几天没刮胡子了?”
“好几天,男人留胡子不是应该更性感吗?”
“但是扎的慌啊。”
付予安一听,才努力平复下去的激动情绪又蹿升上来,在她颈窝蹭了蹭道,“我还就扎你了,刺不刺?嗯?”
姜望舒被他闹得咯咯笑,过了会儿忽然安静下来,在他胸口掐一把,“好了,别闹了,明天还得早起呢,你明天也去发布会现场?”
“嗯。”他使劲儿,把她抱紧了,心里一片满足。
“以老板的身份去?”
“我不上台,就看看。”又道,“主要为了看你,防止你再被拉去充当临时保安,被人欺负了没人给你撑腰。”
她忽然想起聂箐那一次她做临时保安的事,当时身后那个人,她总觉得熟悉,于是立马坐起来,手指将他脸上的轮廓描一遍,又惊又喜,“那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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