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腹诽,此时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用的。
唐少谦苦笑,看着莫若求知欲极强的眼神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我只是,在等一个解释罢了。”
语气低沉,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他说。
莫若突然不太看的明白了,应该说,从这个男人出现反常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太看的明白了。
可是,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兄弟这样子,看来是为情所困了。
想通这一层,莫若真是想仰天长笑了,可又怕自己的脖子会在下一刻和脑袋分家,只能隐忍着抽动肩膀,尽量将抖动的幅度给降到了最低。
在唐少谦的眼里,女人倘若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便没什么作用了,之前他对于乔语晨的界定也不过如此。
可从如今的状态看来,他似乎有点陷进去了。
在莫若沉痛的目光里,他终于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事实,他还真是无可救药的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莫若大概摸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后似想到什么般,小心翼翼的问他,“关于照片的事,你都知道?”
唐少谦没说话,只是微沉的眸光里已经很明确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莫若倒抽了口凉气,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唐少谦,你真是太能忍了。”
这个男人,自己心里明明清清楚楚的知道事实的真相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将身边的一群人给吓的够呛。
比如说他,比如说霍云啟,更甚者乔语晨。
莫若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行了,他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唐少谦知道他和霍云啟密谋的事情,真是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感觉整个人都消瘦了。
结果呢,这人轻描淡写的一句他知道便将所有的事情都给盖棺定论了,莫若摸着下巴严肃的想,这可不行,这么容易就饶了霍云啟那小子也太便宜了他。
于是,连忙谄媚的凑到唐少谦身边,“你不觉得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么?怎么可以这么便宜霍云啟那小子?”
闻言,唐少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哼道:“我觉得知情不报的情节似乎更为严重。”
好吧,莫若再度闭嘴,他向来说不过他。
可是,真的就这么放过霍云啟了?
显然的,唐少谦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做出那样的行为?
即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不行,那是他的女人,就只能他一个人碰,其他人,谁敢碰?
想到这里,他微眯了眼,盯着不远处五光十色的舞池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见状,莫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顺便在心里为霍云啟做了个祷告。
乔语晨第二天起来的很早,等她收拾好以后却发现唐少谦竟然一夜未归,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上次的那个电话。
沈乔的声音听起来永远都比她自信果敢的多,如果她也有那份勇气的话,这个时候也不用站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来到公司,佩佩已经将最近需要处理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了她的桌上。
整整齐齐的一摞,她赞许的摇了摇头,拍了拍佩佩的脸颊,“做的好。”
佩佩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转身回了工作间。
有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刚好照在办公桌上,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着这一室的阳光,猝不及防的便笑出了声。
不时,有敲门声响起,她收回微张的手,表情恢复成之前的淡然,“进来。”
不曾想进来的会是唐迹。
“大嫂。”唐迹推门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极为休闲的皮衣,整个人看起来年轻而又富有朝气。
乔语晨笑了笑,“找我什么事?”
“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个借口找的真是有够烂的,唐迹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是乔语晨了。
不过她并没有揭穿他,只是浅笑着看向他的方向,“坐吧。”
对于唐迹,乔语晨更多的是感激,至少在唐家,他是唯一一个肯承认自己地位的人,或许不能因为称呼就判定一个人,可她能够感觉,唐迹并不像别人眼中那样的顽劣。
唐迹自是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在她的办公室里四处看了看,等欣赏够了才跑过来坐在她对面。
“大嫂……”
乔语晨应了一声,抬起专注在文件上的视线,好脾气的看向这个一大清早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小叔,“怎么了?”
唐迹还真是不好意思问出口。
如果他那天没有听到沈乔说的话该有多好,那个女人竟然怀了大哥的孩子,这让大嫂的颜面往哪搁呢?
这个想法在冒出脑际的时候,唐迹自己都将自己给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这样的思想,还是他唐家二少会有的作为么?
这要让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还不知会笑成什么模样。
摇了摇头,他复又看向面前的女子,却见她正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
唐迹才轻拍了拍额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就想问,你最近还好吧?”
话音刚落,唐迹又想拍自己一巴掌了。
乔语晨也是听的一愣,而后轻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你不也说是突然么,就是突然想起来的。”唐迹唏嘘,更加鄙视自己圆谎不够成功的败绩。
乔语晨没说话,当真蹙眉仔细的思考他的话,半晌,她才抬起头,面上的表情说不上好坏,只是语气很平静。
她说:“除了一些不太满意的事发生,其余的,都还比较好。”
不太满意的事?
唐迹当即抓住了这个重点,“什么是不太满意的事?”
这个……
乔语晨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时竟有些反应不及,可这个显然是不能让唐迹知道的,只能歉意的笑笑,“抱歉,我不想说。”
唐迹哦了一声,又产生了拍自己一巴掌的想法,他怎么就那么笨呢?别的女人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肯定是不好的事,他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想了想,他面上渐渐爬上了些许红晕,乔语晨因为想着别的事,自然没有发现。
“大嫂。”唐迹抿了抿唇,半晌才似下定决心般坚定的开口:“你以后要是不开心了,可以来找我,我不能保证让你开心,但一定保证做你忠实的听众。”说完,唐家二少难得一见的红了脸。
最后,在乔语晨惊讶的目光里狼狈的跑了出去。
不得不说,乔语晨真的很惊讶,她和唐迹其实说不上多熟悉,可他今天特地跑到这儿来就为了和她说这些话的行为却着实让她很感动。
不,应该是非常感动。
那么久了,从来没有人问她开不开心,虽然知道有时候的不开心都是自找的,可是她还是想要一个依靠,一个简单的不需要任何利益的依靠。
唐迹在今天说出来了,他说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当她的垃圾桶,听她倾吐心事,无论什么都好。
乔语晨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感动,只因为这句简单的承诺。
简单,却弥足珍贵。
唐迹第一次觉得心跳的都快跟不上节奏了,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勇气来说那番话的?他不由苦笑,继而将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重重的吐出了口气,睁眼,眸中的喜悦却在看见不远处的男人时猛地滞住。
唐少谦是个优雅的男人,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
他一向有能力让自己的生活闲适而优雅,即便是在战火硝烟的商场,他依旧如同一个贵公子,高贵的,睥睨天下苍生。
此时的他,正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同自己的容颜有七分相似的男人走去,直到近前,两两相视。
“做什么去了?”
唐迹扯了扯嘴角,微垂了眸,“这个,不用你管。”
哦?
唐少谦诧异的挑高了眉,而后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她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一般都喜欢将门关上。
想到这里,他漆黑的瞳孔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连带着看眼前的唐迹都有点变化的色彩。
唐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有胆量和自家大哥抗衡了,原本不想这样的,可是一想到大哥那些不检点的行为,他又忍不住为大嫂抱不平。
唐少谦一直都默不作声的盯着他,几乎他眼里有什么情绪,他都会在下一瞬不动声色的洞悉。
唐迹的年纪毕竟还小,在商场上的历练也不够,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以后没事就不要朝秘书部跑,你应该跟着我多学点经商之道,毕竟,这才是你该走的路,而不是,小小的助理。”
简单的一句话,含讥带讽,唐迹即使气的咬牙,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来反驳。
他的确是逾距了,特别还是自己的大嫂,可是这种情感似乎一旦产生了就有点收不回来,他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压抑住自己的念头,可大脑就是不受控制,让他想收回都不太可能。
唐少谦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半晌才冷漠的勾起唇角,“阿迹,我教过你,做为男人,最忌讳的便是游移不定。”
他曾经和他说过,要想成大事,必定要经过风雨的打磨,方能成就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
唐家大伯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唐迹身上,可这个儿子却偏偏不如他的意,事事都要和他作对,虽然不满自己那侄儿的独裁专政,却也只能将儿子给送进唐氏,以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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