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看着这样的笑容,双眼一黯,两行泪珠掉落下来,又回过头去看看颜聆歌,“真的没法子了么?”
颜聆歌心中颇是不忍,走到那少年跟前,揉了揉太阳穴,道:“青花一种,断肠封喉!可是为什么你能活下来呢?你应该中毒时间不短了吧,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有一个月了!”说到“一个月”时,颜聆歌心中陡然一怔,又多看了少年几眼,她想起了当初在梵州听到夏云峰曾说那血案有幸存者,莫非他……
“他中了青花,在机缘巧合之下又另外中了一种毒,那毒抑制了青花,然而两种同样霸道的毒相互冲击,一天天腐蚀着他的身体……。”千雪喃喃说道,心如刀割。
“他怎么中毒的!”颜聆歌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打断千雪的话——如果他真的是那场血案的幸存者,可是留不得——若是被人顺着他查到了蛛丝马迹,芜族可就无法再隐藏在暗处了,如今可还未到转为明处的时机啊;而且一旦暴露,可是会牵连到族人的!想到这里,颜聆歌又补了一句:“据我所知,青花这种毒早已随着一个小族部人的灭绝而消失,你们又怎么知道他中的是青花?”
“实不相瞒!”千雪吸了一口气,看看那少年和少女,只见那少年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道:“她已说不可救了,你又何必暴露……。”
千雪打断他的话,站起来看着颜聆歌道:“我的确是太微墟的现任教主蝶千雪!太微墟的典藏里有一本《毒典》,里面详细记载了上千种毒药毒物所中症状,有一些还记载了配制方法与解读之法……不过青花只有症状,没有其他!至于他怎么中毒……。”
蝶千雪顿了顿,看向那少年,道:“他失忆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中毒的!”
那少年点点头,又道:“我醒来的时候,在梵州城郊外的一片草地里,奇怪的是那草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唯独那片草地青翠欲滴。而我的嘴里满是碎草,头也疼得厉害,那时候……还只有双手是铅色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浑身更是无力!后来……一个马夫赶着马队经过,我藏在了他马车后边,一路颠簸,铅色已经布到了手臂,经过沙漠时,我再也熬不住,掉下马车再失去知觉!”
“那时候,我还在太微墟,我和瓷儿外出,看到了晕倒在沙漠上的他,便救了他回去!”蝶千雪与那少年的手一直紧紧相握,她忽然嫣然一笑,“我捡到他的那天正好是初七!”
颜聆歌看看两人相握的手,眼睛里面却有悠远的叹息——执子之手么?心里一直藏在深处的那个影子排山倒海地涌出来,涌到心尖上,涌到脑海中……她眼睛便是一热,几乎要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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