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的问话让我一顿怔愣,反笑道:“我一红尘中人,放不开的七情六欲,若跟你去了他怎么办呢?”伤口还未复原,我不能独自丢下他一人,至少在他们找到他之前。
“他自有定数。”而后又看着我的脸一副深沉的模样,“姑娘命薄如纸,却还要深陷在如画红尘里,若你肯跟我一起走,将这余下的人生好好修行,会是另一番境地。”
兀自低头,明白他话中之意,眼底触动的深念将我的思绪暴露,眼下的我真的能这么一走了之吗?没有后顾之忧,只为了余下的安生。
“白先生是要我常伴青灯古佛吗?”
“你体内之毒复杂混乱加之自行冲破封存的记忆,已经加速毒气攻心,这几日你应该能时常感受到心神难安深思懈怠,要你修行是要你清心静气勿动念,你的毒可解,但还需要一味在遥远苦寒之地的药引方能根除,跟我走至少性命无虞。”
我故作轻松一笑,没想到体内的毒竟然这样深厚了,原以为停了林姑娘的药也不会有多大问题,看来还是我小看这下毒之人。被缚紧的心看着屋中安静的剪影时,绚烂的生命中忽然有了前进的动力。
“他还没有痊愈,等他好的那天我在给先生答复,也不晚。”既是不会有性命之忧,晚个几天也无碍。
“你可要快点考虑,内毒不等人,若你想好了就同我一道走,我不习惯长久的待在一个地方,那样会让我萌生留念,因为你们来到只得暂缓。”
一如他的情感吗。
他不再说话,兀自进了自己的屋子。
雨歇山间朗日,游云轻移,风拂过的眉目清白温柔,生出星辰,我站在光影的暗处将一身的光芒敛内,古朴的庭前是花开花落,一切都美好的足够让人在沉淀中坚定自持。
或许,真的该要说再见了。
纱幔置地的屋内,他还安静的闭着眼,微颤的睫毛轻轻抖落几下,像易碎的蝴蝶,眼角有湿润的痕迹。
我用衣袖轻拭掉随眼角滑入鬓边不见的晶莹,坐在床边细细审视着他的脸,还是一样的温暖舒心,可是他为何会哭?一定是在梦中与人搏斗输了吧!
我咧嘴龇笑,不忍叫醒,怕他知道自己梦中哭了的窘样会羞赧,露在外的手有些不自觉的收缩了下,我握住他的掌心,张开手指与他的掌做了对比,长且大的手足以将我的手严密的包裹住,掌中的厚茧给人一种安全感,被这样一双大手牵着走过的人心里是暖的。
此刻,我们之间才是真正的毫无嫌隙,就像紧握的十指,不留一点缝隙。
日光的天里,我坐在桌边低头糊边,连屋内进来的身形笃定站在我面前也不知道,竹篾绑好的燕形骨架上纱纸轻铺,上绘美好喜庆的百花白鸟图案,对着通透的阳光比划了下手中的风筝,这样的春光最适合去野外放风筝。
“干嘛做风筝?”他忽然的深拥,让我羞红了脸,低低的呵气声吐气如兰,令我酥/麻生痒的厉害。
“天气好,我们去外面放风筝吧。”我指着刚做好的彩绘风筝冲他一笑,他身上的伤也能自行走动了,躺的久了不利恢复,遂想着带他出去逛逛,我也还没看见山那边是什么样呢。
“去哪儿放。”他问着,我拉起他的手直奔屋外的天。
五色罗裙迎风摆动,蝴蝶在身边飞舞,脚下是绵软厚实的青草地,空气中流淌着暖暖的气息,阳光下是我与他灿烂的笑脸。
我奔跑着像山间的风,百花在幽香绽放,他默默的注视着我,眼底是幸福的甜蜜。
丝线牵引的风筝越飞越高,直飘荡在山间的尽头。
“征儿……”他忽然上前,拉住我牵扯丝线的手想要制止越飞越远的风筝,“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是。”他难言的回答着,心不在焉,眼底倏忽的深邃一闪而过,“不要放那么高,万一它飞走了呢,现在的我不一定能将它追回来送给你。”
我笑了,若有所思,“若是真的飞走了那就让它自由的飞吧,我不可能一直牵着它飞翔不是?”
向阳而开的齐膝蔓草哗哗拂动,延长滋长的茂盛清扬婉兮,风景辗转处相顾无言,我低头惊喜的喊叫出声,“这个是做草戒指的蔓草,你记不记得我给你编过。”
他伸出自己左手对着无名指神思,“我想想啊,什么情况下你给我戴过呢?”
我不悦的凝望着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过分。”
随后他抱着我亲了一口,指着自己的脸颊得意洋洋道:“好像是这样的情况下给我戴上去的。”我不否认他的动作,只低头羞怯,“你放开我,我教你编草戒指。”
蹲下去拔了一颗蔓草,圈着他的手围要他对照我的样子学做,“这是我父亲向我娘亲求爱时编织的,我娘亲又教给了我,她说这枚草戒指有她一生的回忆,现在我重新再为你编织一枚,虽然它不珍贵,可是里面承载了我对你的山盟海誓。”
环绕在他指尖的草戒指璀璨夺目,或许情缘早已注定,只是未能延续下去,那如星辰炫人的光芒在指尖熠熠生辉,为他戴上的那刻便是永远的承诺。
“征儿……”还未出口的话语被我噤声,我不需要他说什么,他只要静静感受就好了,倾尽一切将全部温暖给予的人,抵挡我所有的彷徨,抚平我所有的崎岖,奋不顾身四个字足矣。
“学会了吗?很简单的,你要是学不会我可不会教了,别到时候给我编出一个四不像来,我可不好对付。”我嘟着嘴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他掂量着手中沉沉的爱意,嘴角溢满了笑,“我会一直戴着,与你之前的那一个一直珍藏起来,等你老了再拿出来回忆,那时的你会不会感动到哭。”
老,是什么概念?我也希望我能长久的就此走下去,幸福安康的活着,有人念想牵挂,可是没有他的日子里就算生命不息又能怎样,了无生趣、孤寂的老去不如就此逝去。
唇边绽开的嫣然纷然蹉跎,落入扉间的飞花将我的朱颜醉染,摇曳微醺,寂静欢喜。
吹来的凉风让我眼前一滞,后脑勺的巨痛刺入脑髓,我晕眩着扑上他的怀中,臂弯勾着他的脖颈随他跌进草中,心强烈的鼓动着,我假意窝在他怀中嗅着馀香,掌中沁出的冷汗让我微微发抖。
“征儿?”他察觉出我的不对劲,想要近前查看,被我突来的吻吓懵愣在原地。
相拥的两具身体落在花间草地旖旎浪漫,风起起落落间吹动衣衫,有美丽在浮现。
“我刚才脚软没压到你吧,你身体还没好,我应该小心的,万一碰到了又够你躺的。”唇边的吻暂离,我拢回的心神稍稍好些,遂拉开紧贴的距离,掌间的汗微收只剩冰凉,情急之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病躯,我不想让他看到疼痛不已的我。
他锢着我的腰身靠近自己,眼中是情难自禁,也不管自己的姿势是否僵硬有损伤处,凝着我的目光让我想缩又缩不得,跨坐在他腰间与他对峙。
“你别乱动,我这就起来,腿脚还没好一碰就不好使了。”话还未说完,他返身压了上来,一手抓住我推搡他胸膛的双手,一手随风撩摆游移,声音透着磁性,“你看,我的手没问题,我的两条腿也没问题,所以我也没问题。”
随着他的话语逐渐深入,我心跳加快,玉手无措的翻绞着他胸前的衣襟,凉风已经不能缓解我的热意,只觉得每一处都发软,头昏脑涨,可却没有办法推开他。
他近乎发疯般地将自己所有的情绻思念用来折磨着我,火热的吻下全是泪水,耳边是他呼出的热气和我屈服的理智,“征儿……”他轻轻念着,语气异常的温柔。
因疼痛柔白的面色在他的贯穿下愈发洇红,慌了的手脚只得紧紧的缠着他,随着他浮沉,山间的落花飘落下来迷蒙了我的眼,带着粉红的湿润抑制不住,刻进光滑的肌肤里。
身心被他绞弄的辗转反侧,本想解释的话语全都被堵在喉口抹净,神思顾不得其他,也不容许我想,风吹草低的晴日里有更火热的缱/绻,眼前的俊朗褪去浑厚的成熟主动的掌/控着一切,绯/红蔓延到了天际,纤白的手指攥的越紧越让他不能自拔,落在眼底是那么的迷恋。
我不想被他看尽,遂反客为主,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般停下了一切涌动,绾发的青玉簪在翻身间翩然掉落,乌黑流云般的长发如倾,拂动迷人的魅香遮住视线外的天空,搅乱他停住的心神,手撑在他的胸前感受着再一次的跳动,是更狂/野的意想不到的悸动。
“征儿!”他一边唤着,挺拔的腰身律动,不落下风的他直抵柔瓣最软的深处,开始轻缓的研磨捻弄只想让人喊求饶,溢出的哼声直把持不住,承上启下的我如风中拂柳肆意摆动,羽睫轻颤。
紧咬的唇瓣沁出丝血来,他勾下我的身子不许我咬,细心轻啄想要将那血化为胭脂,身体是更紧密的浪潮,若不是全部被吞堵在唇/齿间,那恼人羞花的情意直要叫破云层深处。
草色青青入莲心,乱红飞过玉葱茏。
一连几日的狂风吹乱了梨花海棠,鲜艳的颓了一地,屋前的石径遍地生香,连砖缝都落了残红雪白。
淡色的帷幔低垂,半掩的屋门被药香熏染,床畔前的花枝有些枯萎了,端着熬好的汤药我耐心的坐在榻前将药吹凉,“都跟你说了,要你不要动你非不听,现在又得重新躺养,看你还敢逞厉害不。”
被训之人不恼反笑,看着浓黑药汁的眼底满是宠溺,手脚重新绑了纱布固定,语气缓缓“没事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以前被父王拉着训练比这严重多了,等我好了你就知道我厉不厉害了。”
“你……”我看着他腆笑的脸又生不出气,凉着药的手将碗一推递给他,“既然没事,自己端着喝。”
他听话的将药碗端过,只饮了一口就嚷出来,“这药怎么有股甜甜的味道?”
“不可能,我没加糖,你的药都是最苦的。”我就着碗低头饮了一口,覆上来的唇瓣将我口中还未吞咽的药汁一饮而尽,啧嘴回味。“是不是甜的?娘子!”
“你喊我什么?”我红着脸心漏掉了一拍,小声的点头应了声。
“娘子!!!”他一叠声的又叫了一遍
能看到这儿的都是真爱了,也不知道这么写能不能过?当年这里是想着重逢后屋内大战这么多年过去了网络早已变了,最后写成了野外清新唯美游击战(灬ꈍ ꈍ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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