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刚吃过晚饭,季俏就拉着我要出门,温榆河问了一下我们要去哪里,知道是酒吧的时候就说他也要去,然后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拉住,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起来,我跟季俏出门,季俏一脸的震惊。
“惊为天人啊,我以为陆之魏没人能够降得住呢。”
坐着季俏骚包的玛莎拉蒂,大开的敞篷让我瑟瑟发抖。
“陆之魏是谁?”
“就,就刚刚那个拉住了长得跟神仙似的那个男的人啊,他叫陆之魏,是个很,嗯,”季俏思考了一下,“是个很神秘的人。”
“怎么说?”我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陆家这个家族就很神奇,听说是世代守山的,具体守的哪座山不太清楚,只听传闻说富可敌国,这个富从哪儿来也不清楚,就是很神秘。”
“那你怎么知道陆之魏长什么样?”
“这又是一个很奇怪的点了,陆家守山,按理来说就是出世了,但是呢又每隔几年参加一次a市的藏品竞拍,经常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高价拍走一些器物,器物奇奇怪怪,不一而足,所以倒不是没人见过陆之魏,听说陆之魏还有个哥哥,这个哥哥嘛,倒是没人见过了。“
我咂舌,这么神秘?哇塞,这不就是小说里的那种世家大族么,藏龙卧虎那种。
“你知道古武吗?”
季俏看了我一眼,“听我父亲提起过,不过没人真正见过,应该就是个传说吧。”
“到了到了,下车!”
季俏将车子停在了一座欧式别墅门口,下车将钥匙给了门童。
“不是说要去酒吧?”
“这就是啊,这可是会员制呢,不是他们家的会员还不能来消费。”
我下车,整的跟顾秦烟的店似的,我看了看四周围,安静得有点儿可怕,现在的酒吧也这么特立独行了么?
“这家酒吧啊,刚开业没多久,因为是会员制也比较安全,你放心啊,我是不敢招惹顾秦烟的,不会带你去那种很危险的地方。”
“而且,你今天,真的很好看。”
我笑,看着如果不是季俏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穿的改良式的旗袍。
旗袍保留了原先的竖领,深黑色,马尾绣,我都好奇这件衣服是不是季俏从顾秦烟的店里买来的,但是旗袍的长度只到大腿,加上我今天戴了顾秦烟给的发簪,我看着季俏的眼神,开始犹豫我是不是不该跟着她来这种地方的。
“你是不是又不想去了?”
我看着她,实在是很想点头,结果季俏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走啦,放心,这不是普通的酒吧。”
季俏今天也是穿了跟我同款的旗袍,不过她的旗袍是水滴领,旗袍的长度比起我的还要更短一点,我无奈跟着她走了进去。
果然,酒吧里放着爵士乐,大家三三两两地坐着聊天,内部装潢也很有趣,基于古拙和中欧之间,给人一种非常独特的感觉。
“这酒吧是谁开的?”
季俏摇头,“不知道,但是蛮有味道的,大家都挺想来,但是他家的VIP挑选很奇怪,好像是任由主任的喜好,不是说消费就可以有卡的。”
我点头,“这么任性。”
不过这样的店,一般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开的,主人也并不想招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来做一些闹心的事情。
“说好了啊,今天要陪我一醉方休的,我可是专门挑了这样的地方让你来,没有去别的奇奇怪怪的酒吧。”
我点头,“答应了你自然奉陪。”
“一杯桃花醉,一杯尽红尘。”
我挑眉,看着季俏,“这名字取得,附庸风雅。”
“是么,附庸风雅。”
我转身,这里的音乐虽然说不至于炸耳朵,但是也实在不是很安静,这人离得这么远,居然能听到我说话么?我看了看季俏,连季俏都估计没有听清楚。
“发簪不错。”
我看着他,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这个人的瞳色很奇怪,是很浅很浅的颜色,导致整个人都不太正经的感觉。
“谢谢。”
“是谁给你的?”
我皱眉,“什么?”以为自己听错,真的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没礼貌加自来熟的么?
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听到了当作没听到,还是就是没听到,反正我问完了之后他直接转身就走了。
而且季俏跟我说她没看到任何人。
我一度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但是没等我来得及细想,季俏就已经开始大喝了起来。
一杯尽红尘,一杯桃花醉,两口就没了,我看着她又要哭起来的表情,赶紧从隔壁拿了一盒子纸巾过来。
但是她只是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为什么偏偏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其实也不懂,有的人说,是因为出场顺序出了错,如果先遇见的人是我,那么现在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吧,但是现实就是如此,不爱就是不爱,跟一切都没有关系。
有的时候你以为,不爱的话只要我坚持,感动额他那么他最终都会爱上我了吧。
如果你这样努力了之后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也不过就是把被拒绝这样的一种结局延后了而已,因为感动的保质期比起爱情更加短暂。
我感受到脖子里逐渐的湿润,我抱住季俏,点了五杯桃花醉,红尘尽不尽我不知道,也由不得我做主,但是醉的话,就醉吧,人难过的时候,醉的权利,还是有的。
季俏喝了两杯,我喝了三杯,酒不是调和的鸡尾酒,像是酿造酒,度数很高,后劲十足,季俏扶着我去吐的时候,我隐约又看到了之前出现的那个男人。
他脸上的笑容一板一眼,仿佛是练习雕刻了很久形成的面具。
他帮我扶了季俏,然后带着我们去到二楼的包间坐了下来,甚至,他给了季俏一杯解酒的茶。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你的簪子是谁送的?”
于是这个问题,出现的也就并不让我觉得突兀了。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在找一个人,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在你的簪子上闻到了他的味道。”
我笑,“簪子是我最重要的人送我的,他肯定不会是你要找的人。”
他仍旧是那一脸的笑意,“你朋友好像喝多了。”
我看了看季俏,季俏面色酡红,“她就是为了喝醉来的,现在目的达到了。”
“你也醉了。”
“我没有。”我笑,双手摸上自己有点儿发烫的脸。
“你知道,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男人坐在对面,笑得如同是个幻觉。
“是什么?”
“是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有的时候感受不到我自己的存在,嗯,很多时候。”
“你喝多了。”
“我没有!”
男人笑,笑容清脆悦耳,好像山间的溪涧跳脱碰撞那样的好听。
“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回家,他又不在,我不想回去。”
“谁不在?”
我看到男人逐渐凑近的模样,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往后朵,但是我全身都没有力气,我拉住季俏的手,脑海中还剩下一丝丝的清明。
“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我伸手想去挥散这样的笑容,但是一伸手就直接没了意识。
这酒太狠了我想,但是我这是在外面,我跟季俏一起都在外面的酒吧里,对面坐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异性,于是我伸手拿下自己的簪子,企图扎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扎下去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只很温暖很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听到一声叹息,声音熟悉到内心深处颤动了一下。
我睁开眼睛,视线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到了顾秦烟。
是顾秦烟又好像不是顾秦烟,模模糊糊的,雾蒙蒙的。
“顾秦烟?”
“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就只喝了一点点。”
顾秦烟笑,笑意中带着些无奈,“桃花醉一杯就足够你醉了,我带你回家。”
“你会生气吗?”感觉到有人将我横抱了起来,我揽住顾秦烟的脖子,他看着我。
“下次来这样的地方要跟我报备。”
我摸他的脸,“你已经五天都没有回来了,你都在干嘛呢?”
“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比我还重要吗?”拉住顾秦烟的耳朵,“你这个人,实在是让人太生气了,都说了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可是你偏偏,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顾秦烟的耳朵很软,我捏了一会儿就松手了,眼皮子很重很重,我终于睡了过去,梦里顾秦烟在一座大山深处,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影,他说顾家有一个诅咒,要破掉这个诅咒的话,就得要用光顾秦烟的血。
我看到他拿着刀划开了他自己的手臂,身旁还站着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小孩子,小孩此时也挽着袖子,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再醒来的时候,季俏正抱着我睡的四仰八叉,我看了看四周围,自己已经在陆家园的别墅里,我起身,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方姨。
“方姨,顾秦烟回来了吗?”
方姨摇头,“没回来啊,诶哟,你跟那个季小姐,两个人怎么昨晚喝那么多的酒,要不是温先生把你们两个人带回来,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呢。”
“以后可不许这么喝酒了知道吗?”
我揉了揉脑袋,是温榆河把我们带回来的?不是顾秦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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