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到来。
伙计见到南宫夭夭推门进来,便满足一笑,“张小姐,再见。”
他声音里面充满了遗憾,但是,他此生心愿,便是想这样安静地和张小姐说说话,如今,他心愿已然达成,便可安心去了。
张小姐被千面送回了府中。
伙计自然是被送回了牢狱。
翌日。
南宫夭夭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千面便来了。
“郡主,果真如您所料,昨夜,那伙计在牢里面死了。”千面禀报,“我们的人一直守在那里,但是,最后,那伙计还是被杀死了。”
“杀他的人,可有线索?”南宫夭夭问,她推开窗,望着窗外迎风绽放的娇艳之花,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那伙计的确是在药上动了手脚,害死了陈老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但是,他不能白死。
他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加上后来勤奋好学,所以,懂得东西多,且心里素质极强,为人圆滑世故。
洪章第一次审问他的时候,他说话谨慎,没有丝毫的破绽。
然而,生而为人,便有软肋,张小姐便是那伙计的软肋。
对于势力且嫌贫爱富的张大人而言,伙计此生不说去求娶张小姐,就是想像昨晚那么近距离和张小姐表达心中的爱慕之意,也是奢望。
但是,对于伙计遥不可及的梦想,南宫夭夭却能轻而易举地帮他实现。
条件,便是伙计主动承认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遗憾的是,伙计也没有见过幕后之人的长相。
于是,便有了洪章再一次提审伙计,伙计便主动认罪。
当伙计主动认罪的时候,南宫夭夭就知道,那幕后之人绝对不可能再让他活下去。
所以,在送伙计回到牢房以后,南宫夭夭就吩咐了人在里面守着,只要有人来灭伙计的口,便顺藤摸瓜,兴许能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
“郡主,杀手武艺太高,被他逃脱了。但是,我们的人在和他打斗过程中,发现了这个。”千面将手中的牌子递给南宫夭夭。
南宫夭夭接过那牌子一看,只见牌子的正面写着一个“阳”字,反面是一张牙舞爪的龙。
这张令牌,她在前世的时候也并不曾见过。
单凭一张无从知道来历的令牌,也无法查知这幕后之人的身份。
她将令牌举在阳光之下,眯了眯眼睛,淡声道,“令牌先放我这里,可还发现了其他什么。”
“郡主,陈三也死了。”千面道。
南宫夭夭微微有些惊讶,“这对方的手速真是够快的。”她一早便预料到,陈三必死。
但是,没有想到,在一夜之间,陈三和那伙计都死了。
南宫夭夭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特别强大的对手。
在京中,无比憎恨她,且实力极强的仇人,便也只有那几人了。
“怎么死的?”南宫夭夭冷声问。
“喝醉酒,掉到河里,淹死的。”千面回答。
南宫夭夭神色一冷,“我们的人可发现了什么?”
千面回答,“我们的人一直跟着陈三,在入恭的时候,便在门外守着。我们的人等了许久,没有见到陈三出来,便推门而入,发现陈三已经不见了。今早,就在河里发现了陈三的尸体。”
南宫夭夭神色一冷,瞳孔缩了缩,等于放的陈三这个鱼饵,并没有钓到鱼。
陈三这条线索彻底断了,如今的唯一线索,就是这令牌。
她再次端详着手中的令牌,然后走到桌边,“千面,研磨。”
她提笔,将这令牌画了下来,递给千面,“拿着这个图,去查,无比查到这个令牌的来历。”
“是,郡主。”千面领命,又问,“郡主,那个明玉赌坊的人,在查我们,怎么办?”
南宫夭夭道,“一会儿,你和我再去一次赌坊,将那十万两银子输给他们,然后,我们就启程回江南。”
她这是要脱身了。
“是,郡主。”
到了午时。
司马煜来到南宫府。
南宫夭夭将令牌给他,并开口问道,“阿煜,你可见过这令牌?”
她将济民堂的案子情况全部告诉了司马煜。
司马煜看着那令牌,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令牌。但是,我们可以从这上面入手,若是不行,就引蛇出洞。”
“你是说,打着这个令牌的旗号做事,然后引幕后之人出来?”南宫夭夭问道。
司马煜点点头。
南宫夭夭道,“这个法子,我之前有考虑过,但是,我感觉对方这次下了狠手,所以,这招引蛇出洞如果做得不好,便会成打草惊蛇。以后想要查他们就更难了。”
“小夭可有怀疑的人?”司马煜问。
南宫夭夭一脸无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果是换做以前,那我最大的仇人就是司马玄和勇毅侯府。
但是,江南之行,我秘密查的那些案子,碰触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如今想来,要我命的人怕是很多了。
值得怀疑的人太多,没有具体的对象。”
“那我们就逐一排查。”司马煜道。
南宫夭夭还是不赞同,“这样目标太大。”她想了想,问,“你说这个‘阳’字,有什么含义?”
“这个字的含义很多,不过,用的最多的是阴阳两极,小夭的意思,是这‘阳’字,有特别的含义?”司马煜疑惑地问,他摩挲着那令牌,倒是看不出什么。
南宫夭夭努了努嘴,“你有没有觉得这令牌有一股压抑之感?”
司马煜道,“一般令牌都是这个模样,颜色深沉,模样乖张,让人观之不悦。”
“不是这样的,阿煜。”南宫夭夭坐在司马煜的旁边,拿过令牌,指着有字的那一面,“你看这上面,这个‘阳’字,字体娟秀,像是女子的笔迹,而且,颜色暖黄,看着很温暖。”
司马煜的眼眸一直盯着南宫夭夭,他好奇,南宫夭夭的心思怎得如此细腻。
南宫夭夭继续说道,“反观这有图案的一面,就很压抑,这龙看似张牙舞爪,但是,他在咆哮,在征服,似在展示自己的报复心。”
“所以呢?”司马煜问道。
“我觉得制作这个令牌的人,他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一面渴望着温暖,一面怀着巨大的仇恨。”南宫夭夭道。
“所以,小夭,你不是有了怀疑的对象,而是有了确定的目标?”司马煜虽然是在问,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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