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了!”
一回去自己的墨梅轩,苏依兰就怒拍自己面前的桌案,似是要把一腔怒火全部都喷发出来,恨不得把夏锦娴碎尸万段。
今日的事情,原本也已经十拿九稳了,纵然不能把夏锦娴给整治一番,也能够好好把她的利爪彩云给教训一番,也让夏锦娴心中有几分忌惮。
也让她知道,自己这个堂堂王府的主母,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可还没等到事情翻篇去呢,半路上,王爷又杀了出来,一句轻描淡写的,“两情相悦,理之自然”就把这件事情给翻了篇。
这一切的一切,又让自己怎么能够甘心?
这就像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边的夏棠也是战战兢兢,赶紧递过了冷茶给苏依兰,瞧着那意思,想来就是让她赶紧消消火,快别生气了,若不然,这后头的场面真的难收拾。
她望着自己的贴身奴婢,开始数落,“你说说你,我把事情都交托给你全权处理了,可是你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刻,王爷这般怜惜那女人,越到后面,咱们就越发难以行事了!”
夏棠听完,却也硬着头皮解释,“您不用挂心,眼下您可是整个王府里头的正宫娘娘,整个王府都归您管,什么时候对付她,都是您说了算。”
“唉……”苏依兰听到这话,整个人语气也萎靡了一大半,都说要自己好好振作,拿出正妻的气势出来,好好的打压打压夏锦娴。
可谁又能知道,这事情,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办好的?
一想到当时,夏锦娴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自诩高贵的神情,整个人就不免得愈发恨恨,那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就算再怎么高贵,不也还是个妾吗?
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
苏依兰在心中把这番话给重复了千遍万遍,可是却不敢去把这番话告诉宋逸成。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好的运气,能够搬出王爷过来救她,真是有手段的丫头了,我只能说我自愧不如,不如她百分之一。”
“您切莫因为这件事情就失去了斗志,若您自己都没了想法,可还怎么继续跟她斗下去。”
苏依兰的嘴角扯出一丝的苦笑,这么久以来,自己都心知肚明。
宋逸成心中对夏锦娴有意,不然,宋逸成也不会在新婚之夜上,酣睡之际,都叫出了夏锦娴的名字,这对自己来说,着实也是一记重锤了!
方才,只要一瞧见宋逸成对夏锦娴那副怜惜的模样,就让她心里头空落落的。
夏锦娴不仅仅有比自己更加高贵的出身,更为显赫的家世,在笼络男人的心上面,她也早就已经赢了,这一点上,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甘心,也是必须承认的事实罢了。
夏棠却也只是在一边冷然道:“不过也是个妾罢了,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够越到您前头去。”
苏依兰闻言苦笑,夏棠又在一边开始给她想其他的法子,“如若不然,奴婢家里头认识一个上好的郎中,不如……”
听到这话,苏依兰不免得蹙眉,“郎中?我现在身子康健,好生又要郎中做甚?”
“哎呀,王妃您不知道!”夏棠急得不行,一副不知如何说的表情望着自家的主子,压低了声音,才在苏依兰的耳边低语道。
“您是不知道,这郎中啊,在助孕方面特别有名,号称千金圣手,有了他的帮助,您自然是可以早日诞下孩子,给王爷率先生下嫡长子!”
“啊?”苏依兰听到这话,显得颇为惊讶,很明显自己都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看着她这副模样,夏棠却颇为得意,毕竟自己想到了她所未顾虑到的茬,总显得也比自家主子会考虑。
“若是您想要,奴婢到时候自然就会去叫他们过来,好生把事情给安排了,您看如何?”
夏棠只道自己是在积极筹划,却只听到苏依兰冷冷叹息一声,“不必了,子嗣的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
听到她这么说,夏棠欲言又止,很明显想着劝动苏依兰。
可见她一脸颓然,便也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若是自己能怀孕也便好了,入府也有几个月了,可王爷连自己的手指头都没碰过一下,若是能怀孕,也真是出了事!
和这边的落寞感慨相同,玖珞轩里头,翌日一早,也是充满了愁思。
“小姐,我真是替您悬着一把汗,昨日的事情,如果不是王爷及时赶到,咱们也就要倒霉了……”
淑云帮助夏锦娴梳着发髻,感慨的说完了这番话,彩云却在一边小声嘟哝着说道:“若是王爷不来,她也不敢把我们怎么办。”
“你就会在此刻逞口舌之欢,怎么就不见你昨日去跟那苏家的去争执?”
彩云顿时讪讪,仿佛整个人显得都有些尴尬,最终讷讷了两句,轻言跟着面前的夏锦娴道谢。
昨日这一事,虽说不会轻易让人拿捏了性命去,可若是传出去,到底也还是不好听,落人口实。
听到这平日里一贯都大大咧咧的彩云过来跟自己道谢,倒也让夏锦娴心下颇多感慨,少顷之后,方才肃然道:“你也不必说什么其他,眼看着她也是奔着我来的,敲山震虎罢了。要不然,也不会费了这么多波折,就往你一个小丫头身上去。”
语罢,倒也让大家伙都纷纷感慨,淑云到底还是个心思缜密的,知晓这些事情,可眼下都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先温言道:“即使如此,咱们也都还是得提防提防,切记不能够让人抓住了话头去。”
语罢,夏锦娴倒是欣赏淑云的这一份老成持重,整个人嘴角都带着笑意,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可彩云却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虽然吃了昨天那番苦头,也不知是不是窝里横,依旧撇了撇嘴巴。
“咱们姑娘到底也还是太尉府的嫡女,再怎么说,也比她一个监察家的出身强!”
“彩云!”夏锦娴言语含怒,“跟你说了,这不是在太尉府,平日里面,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万万不能失了体统!”
“小姐,不是我不懂规矩,是她过于欺人太甚,要不是因为此,我才不会生气呢!”
“你也不用如此言语,我能不知道她举止欺人太甚吗?”
夏锦娴微微冷叹,现下事情的确要复杂许多,她本不想跟苏依兰多生怨怼,毕竟……
她也是个可怜人。
从平时的言行举止来看,想来宋逸成对她也不过是可以用“相敬如宾”四个字来形容,除此之外,便无太多别样的情绪。
可是现下她也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本想着客气待人,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总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现下,她却是得寸进尺,一步一步,逼人太甚,当真还以为自己这个王府的主母,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差事了。
自己若不露出点功夫来,她还真当以为自己好欺负。这王府正妃,稍有不慎,便会落下马来。
夏锦娴把视线落到了一旁她送给自己的玉器之上,丹唇轻启,转首环视着一边的彩云,淡淡开口。
“彩云,我好好告诉你,老虎只有在出击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利爪,其他时候,它压根都不会搭理任何人。现下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忍耐,总归有一日会把事情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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