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缘故，夏雨霏总觉得常天一和从前比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只是那张明媚如花的脸还是那样惹人讨厌，夏雨霏一时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听说慕家副总经理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你怎么还有空跑出来玩？’常天一故意逗她。
夏雨霏不屑地笑了笑，他有什么资格可以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越老越糊涂了吧。”
“我年纪不过是比你大了没几岁，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一个老古董一样。你见过像我这样走在潮流前沿又这么年轻健康的中年男吗？”常天一强撑着说出这句话，其实自己也有些被自己恶心到了。
生活似乎总是这样阴差阳错地，从前一本正经的人可以变得油嘴滑舌让人恍若隔世，只是那个人留给你的感觉却从来都不会改变。
“我只认识从前的油腻常天一，不认识现在的浪荡海归男。”
“你这人……”常天一还没有说完，就被夏雨霏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夏雨霏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而沉重。
常天一心里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之情怔怔抬起头，满眼的泪水把常天一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了？！”常天一变得有些暴躁，他最不能看见夏雨霏这副模样。
夏雨霏却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猛地推开他，冷冷说道：“我得走了，我得走了。”
说完，夏雨菲就拼了命似的跑了出去，等到常天一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夏雨霏的车子渐行渐远了。
常天一紧紧皱起了眉头，想起了那一年他和夏雨霏初见的时候。
凌晨一点，中心医院里也已经渐入安静。
“呼哧，呼哧……”
夏雨菲喘着粗气一路狂奔，终于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慕广白。
“你来干什么？”慕凌风立在夏雨霏的身后，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夏雨霏像是没有听见慕广白的声音一样，怔怔往前走了两步趴在真空玻璃上看着插着氧气吸管的慕广白。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是苍白的脸色，长长的睫毛像是两只天鹅一般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瞬间他就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良久，慕凌风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慢慢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也许，有夏雨霏陪着他是好的吧。
“总经理，副总经理怎么样了？”慕三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在医院里的走廊里遇见了正在思考着什么的慕广白。
“右臂骨折，头部受到撞击，情况不是很好，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慕凌风无比冷静地说完这句话，慕三的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说慕凌风上次的车祸是人为，慕广白这次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车祸则完完全全是天灾人祸。而真正的天灾人祸，不是想躲就能够躲过去的。
慕凌风一贯的样子就是极其冷静克制，但是他一旦假装自己非常冷静的时候，就说明情况真的不是很好。
“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请假吗？”慕凌风微微抬眸，眸子里是遍布的血丝。
慕三立即答道：“今天我打电话到办公室，接电话的笑笑说副总经理出事了，想着你身边没有人，我就赶过来了。”
慕三垂下了眼帘，心里一阵暖意，忽而又说道：“丁晓彤呢？你把她送回去了吗？”
“嗯，晓彤已经回家了。”慕三说着，在慕凌风一起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下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即使是从不下班的医院也变得分外冷清。偶尔有值班的护士匆匆走过，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便迅速往前面走去。
重症监护室的门前，夏雨霏像是定住了一般怔怔立在那里。所有和慕广白在一起时的细节像是被人摁下了播放键一般在脑海里一遍遍放映着，敲打着夏雨霏脆弱的神经。
如果说在喷泉前质问他的时候心只是微微酸痛，此时此刻心底涌起的巨大的痛苦已经压得夏雨霏喘不过气来。
像是有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开，夏雨霏拔腿就往外面走。
“蹬蹬蹬……”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让人觉得像是催命的钟声，最后在慕凌风的面前停了下来。
看见那双红得发亮的高跟鞋，慕凌风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夏雨霏，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轻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雨霏一开口，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慕凌风心里也吃了一惊，收敛了眸子里的不善，冷冷道：“他在高速公路上因为超车出了车祸，跟他相撞的那辆车的司机也伤得不清，现在在另一家医院里就医。”
“我只想说知道慕广白怎么样了？”夏雨霏刻薄地问道。
慕广三站起身，不冷不热地说道：“副总经理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利观察一天。他的头部受到重创，也许会造成一辈子的后遗症。”
“后遗症，”夏雨霏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着，“是什么样的后遗症？”
“可能会造成记忆缺失，或者，永远醒不过来。”慕三鼓着勇气对夏雨霏说出了真相。事实上，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坦然告诉夏雨霏真相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夏雨霏口里不停地说道，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慕凌风微微仰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慕凌风！是不是你做的？”夏雨霏忽然反应过来，她觉得慕广白的车祸不会来得这么突然。
“夏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慕三眉头紧锁，他不知道夏雨霏为什么会这么想。
夏雨霏颇有深意地看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慕三，冷冷道：“我在跟慕凌风说话，没有跟你说话。”
“你一直觉得慕广白在公司里面碍着了你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做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慕广白，你……”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慕凌风垂着头，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夏雨霏的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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