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疑问句,但夜暝渊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
长风用咳嗽掩饰被戳穿的尴尬,高明说的那些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着夜暝渊说。
夜暝渊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是勾唇冷笑,眼底不见丝毫温度和笑意。
他能理解高明复仇的心,但高明若是以为可以用仇恨来操控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开风小慈!
长风凭借自己跟了夜暝渊多年的经验,知道要是再继续说下去,只怕高明不会怎么样,他就要再次回去罪阁里领罚了!
想到这,长风便识相地闭上了嘴。
过了不久,花府到了。
长风看着被拦下的夜暝渊,暗自扯了扯嘴角,想他们家王爷连皇宫都是出入自如,可如今却还要站花府门外等通传!
除了爱屋及乌,为了一人所以甘愿放下身份,去尊重她家人这个理由,长风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了。
从府里出来的是花曜,依旧是妖艳无双的红衣,只是那张妖孽般的脸上不再挂着漫不经心的痞笑。
“你怎么在这?”花曜眼底溢出一丝凝重,“你没见到小慈?”
夜暝渊眸色一沉,“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了些事,心情不太好说要出去走走,我想她应该是去找你了吧。”花曜扫了眼他身上穿着的朝服,心中了然。
夜暝渊怕是一下朝就过来了,所以没能和他家小幺儿碰上。
夜暝渊拧眉,没问具体什么事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
风小慈走在街上,看着街道上为了讨生活,即便是下雪也还在坚持吆喝做买卖的人们。
从府里出来,被冷风一吹她脑子已经清醒了大半。
她想起了关于风家的全部记忆,那些回忆既陌生又熟悉,来得急促而又迅猛,没有给她任何缓冲的机会。
她是风小慈,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人。
虽然很荒唐,很离奇,但这就是现实。
风小慈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城门口,南寻月说三年前风家的人就是被挂在这示众的,当时她听到只觉得愤怒,恨不得骂上龙天下千万句狗东西。
可如今她站在这城门之下,抬头望着被岁月洗礼过后,留下斑驳痕迹的城墙,却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连一句老狗贼都骂不出来。
她说不清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唯有脑海中关于风家人的脸,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有一对很相爱的父母,爹爹风韫是个武功才学极高的将领,娘亲是个貌美动人,医术精湛的女神医。
她有个憨憨的大伯父,温柔贤淑的大伯娘;
精明腹黑的二伯父,偏偏娶了一位率真直接的二伯娘;
她还有四位性格迥异的堂哥,但哥哥们总是爱捉弄她,每次她被逗急眼了就会跑到爷爷那告状。
然后爷爷就会罚他们去站木桩子,让她拿着小藤条当头儿,谁动作不标准就上去抽他们屁股!
她在全家人无底线的纵容下,横行霸道地长大了。
那些打打闹闹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回放,风小慈紧咬着下唇,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攥着一样,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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