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有些事情无论你愿不愿意面对,事实就摆在那里,你躲不掉也更逃不开。”
风小慈的声音很低,但落在阿臣的耳中就像是千斤重。
他不免抬头看向这个不久前被他当成第一个练习对象的少女,嘴巴动了动,红通通的眼睛泪珠在打转,可他就是没让它掉下来。
阿臣动了。
牵着肉团疾步走到那对老夫妇的身边,站了片刻后重重跪了下来。
“阿叔阿婶,是阿臣连累了你们!”
风小慈站在一侧,她很清晰的看到阿臣眼中充斥着的漫天杀意和坚决,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不过了。
曾经的她,不也是这样吗?
阿臣对着老夫妇叩了三个响头,他身边的肉团哭得一抽一抽的也跟着磕头。
风小慈嘴角微微一抽,这肉团是要连着这小子那份一起哭了吗?
老夫妇两人的尸体很快下葬了,地点就选在茅屋不远处的小山坡边,依山傍水,风景不错,也算是一个安葬的好地方。
老夫妇的后事处理得很仓促,也非常有效率,这一切都多亏了某人的得力下属。
待长风拖着他的“残体”回到王府见到夜暝渊时,忍不住出声控诉。
“王爷,风姑娘她就是个魔鬼,她之前那个娇弱的样子都是装的!”
夜暝渊从一堆军事战报中抬起头,看了眼出府时神采奕奕,回来后像个落水鸡一样的长风,挑了挑剑眉。
“嗯。”夜暝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免得还像个傻子一样配合她演戏还不自知。
“王爷您知道?”长风一脸不可思议。
夜暝渊扫了长风一眼没搭话,像他这么英明神武的主子,是怎么教出这笨下属的?
长风看到夜暝渊眼底的嫌弃,深受打击!
不是他不聪明啊,是风小慈长得太有欺骗性!
长风收拾了一下心情,将风小慈这一天的经历完完整整告诉了夜暝渊。
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刮目相看,再到眼露崇拜。
“王爷,属下真没想到风姑娘小小年纪身手居然这么好!”
呵。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夜暝渊神情冷淡的扫了一眼长风,语气幽冷,“她受伤了?”
长风反应了一秒才回答道:“是的,跟人打斗时手臂被划伤了。”
“嗯,退下吧。”
长风又是一愣,这就……完啦?
王爷难道对此事真的一点也不惊讶吗?
“还有事?”夜暝渊语气微沉,身上缠着的冷意瞬间凝重了几分。
“没有!属下告退!”长风这次溜得可要比进来的时候快多了。
长风出去后,夜暝渊也放下了手中的战报。
目光深邃幽暗的眺着窗外,长风的话他不是不诧异,只是没那么夸张罢了。
“风小慈……”夜暝渊轻喃,低沉的嗓音中似乎卷着许多情绪,那里面仿佛被重重迷雾遮挡,无法细究这其中意味。
夜暝渊收回目光,随即往房门外走去。
长风及时出现,“王爷。”
“她人在哪?”
“郊外东边竹林,上土陂的那间茅屋里。”
夜暝渊迈步往外走,长风刚想要跟上,便听到他那低沉透着凉意的嗓音,“你最近心性浮躁,去望月庄磨一磨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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