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辛愿几乎站立不稳。
珍姐赶忙上去扶住她:“你还好吗?”
辛愿噙着泪,摇头:“钱不够,还是不够......珍姐,我还有眼角膜,还有肝,你带我去......”
珍姐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塞给她:“你在这么折腾,非把小命给搭进去。钱你先拿着,别推辞,你到时候连利息一起还给我。”
“珍姐......”
“行了,快给你弟弟打回去吧。”
去银行打完了钱,辛愿又给小辉打了个电话:“小辉,钱收到了吗?”
辛辉不满道:“收到了,姐,下次你得快点,全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没交了,太丢脸了。”
“好,姐姐知道了,对不起。”
辛辉突然想起自己看上的那台游戏机,班里好几个同学都有,他眼馋好久了,舔了舔唇撒谎道:“姐,下个星期还要交校服的钱,一万,你尽快给我打过来啊!这次可别迟了。”
一万,贵族学校的校服都这么贵......
辛愿咬牙:“好,我知道了,你好好读书,其他都别管,有姐姐在呢。”
“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啊,记得打钱,越快越好。”辛辉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珍姐带她回了夜宴会所,抬着她的下巴给她处理脸上的伤:“彩竹下手可真是狠毒。”
辛愿隐隐约约记得,那天踩伤她脸的,好像是大姐,原来竟是彩竹?
珍姐说,“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厉南城和你大姐的事情,按照她的样子做了整形,想去勾引厉南城。结果勾引不成还被狠狠羞辱,这才把气撒在你身上。”
辛愿略一想就明白了,彩竹一向看她不顺眼,她的脸两次受伤,还有肚子里孩子的命,都是拜彩竹所赐。
“厉南城把彩竹交给我处置,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辛愿想说声谢谢,都觉得太过无力,太轻了。
一周后。
她脸上的伤口好了一些,珍姐正在给她的伤口上药。
有人来找珍姐:“厉氏集团的厉总来了,问玫瑰和彩竹在哪。”
珍姐皱着眉起身:“把彩竹带过去吧,就说玫瑰受了伤今天请假。”
辛愿思来想去,还是说:“谢谢你珍姐,我还是过去一趟吧,总归我能保住一条命就行,他想要怎么折磨都随他。”
一出门,她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彩竹。
她应该是刚做完整形手术没多久,脸还有些微微的不自然,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怨毒:“厉总一来就巴不得贴上去,还不是舍不得他的钱?装什么贞洁烈妇!”
辛愿垂头,“走吧。”
但凡谁有办法,都不会沦落到夜宴这种地方靠着皮肉过活,说到底彩竹也是个可怜人,相煎何太急。
更何况,今天是辛安琪的生日,厉南城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厉南城会来这里折磨她。
还是那个高级VIP包厢,只不过这次只有厉南城一个人。
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在辛愿身上:“不是说没钱离开?你弟弟的三万块哪里来的?”
他知道了?
也是,H市里他想要知道什么,轻而易举。
“辛愿,你就是贱,躺下张开腿就能有钱赚,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这么轻而易举的赚钱方法?”他指了指自己的脚下:“不是要当流浪狗?过来,跪着!”
辛愿咬着唇,告诉自己,辛愿,你要忍,只要留着一条命给小辉攒够了钱,只要能活着,尊严有什么关系?人格有什么关系?那是属于辛家三小姐的,而不属于现在的陪酒女郎玫瑰。
双膝触地,她伏在他脚边。
卑微如同蝼蚁。
冰冷的酒液从头上浇下来,一瓶又一瓶,脸上的伤口被酒精灼烧,火辣辣的疼。
“你当初千方百计想要嫁给我,也是看上了厉家的钱吧?”厉南城咬牙切齿。
辛愿颤抖着双唇,心中却在呐喊:不是的,我是因为爱你......
继而苦笑着摇头,这话说出来,厉南城只会当做一个笑话吧。
她的爱,连安琪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活该被踩在脚下。
“我买一瓶酒,你可以提多少钱?”他又开了一瓶,浇的她满头满身都是,滴滴答答的在身下汇集成一条小溪。
辛愿闭了闭眼睛:“一百块。”
“呵,好,我有的是钱,今天你喝多少瓶,我买多少瓶。”
辛愿猛然抬头:“真的吗?”
厉南城勾着唇角,“当然。”
弟弟的校服钱还没着落,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她都不想错过。
“好,我喝。”
酒保送了两箱伏特加进来,包厢里酒气弥漫,熏得她有些头晕。
无偿献血最高献400毫升,她硬是咬牙让医生抽了两倍出来,脸色苍白的可以。
拧开盖子,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整个包厢都是她的吞咽声。
“一瓶。”她把空瓶子摆在桌上,又拿起一瓶往下灌。
“两瓶。”
“......”
“五瓶。”伏特加的后劲儿大,辛愿已经跪都跪不住了,却还是皱着眉不停的给自己灌着,喝的太急,呛得咳嗽不止,涕泗横流。
五张红色的钞票扔在她的脸上,厉南城的声音像是带着回声:“五百块,继续。”
头像是炸开一样的疼,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摇着头:“不行了,喝不下去了,真的不行......”
“五百块能满足的了你?”厉南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彩竹坐过来。
彩竹一喜,连忙腻了过去,顺从的任厉南城捏着自己的下巴左右打量着。
“你叫什么?”
“彩竹,厉总,我叫彩竹。”
“今天,你叫安琪。”厉南城也喝了不少酒,看着面前的脸有些恍惚,“安琪,你离开我快四年了,你知不知我有多想你?”
彩竹惊喜的用胸脯蹭着他的手臂:“厉总,我也想你,我什么花活儿都会......”
“呵呵,”厉南城的眼神陡然间迷蒙,他指了指脚下的辛愿,问她:“安琪你来说,她贱不贱?”
“贱死了,看到有钱的男人就黏上去!”彩竹巴不得一下子踩死她,“厉总,让她滚出去好不好?人家有好多法子让你开心,保证伺候的你服服帖帖的。”
“不急,让她继续喝。”厉南城握着酒瓶子,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闭不上嘴,只能被动的吞咽着滚滚而来的酒液,剧烈的挣扎无济于事,剧烈的咳嗽着却挣脱不得,冰凉的酒水从脸上冲刷而下,将她整个身体都淋的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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