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宇的人很是为难,他们只是奉命看守这里,谁曾想竟是如此情形。
其中一人走近想要搀扶起她,“您先起身,此事……”
“我不要!”老妇直接挣开他,泪水糊了满脸,满满都是绝望,她似乎也知道吵闹无用,却还是喃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你们怎么忍心,又怎能照看好他!”
“您……”
便是天枢宇的人也为难的狠,若是对敌直接一剑劈过去就好。但是对待百姓,尤其是这种弱势群体,软不吃,硬不行,真的很难办。
也不能一直让他们闹下去啊。
扶额,当看到有人前来,他忙行礼,“巨门大人。”
巨门从围栏走出,瞥了眼众人,似乎有一种无形威压压在身上,一时间清净不少。
“怎么回事?”
那人抱拳,“大人,百姓似乎对隔离之事,很是反感。”
巨门皱眉,就在此时,便有人弱弱问道:“这病,当真会传播?那岂不是……”
想到结界中的人都有危险,便有人咽了咽口水,巨门瞥了那人一眼,“还没确认,但这隔离便是怕有此事发生,若不然传播开来,一城人的性命,谁来负责?”
沉默,还是沉默。
那妇女抹去眼泪,跪趴着来到他身边,磕头,“我不反对隔离,我不怕传染的!我一点都不怕,恳求大人,放我进去吧,让我去照顾孩子,求求大人了!”
人自是有私心,这种心情无可厚非,若是将这种私心放在一位母亲身上,母爱便展现得淋漓尽致。只是……
巨门皱眉,用灵力迫她站起身,“抱歉,但此事……”
不等他说完,那妇女直接冲他挠过去,哭喊着:“作为一个母亲,我看看自己的孩子有何过错!谁知道你们将他们藏起来为了什么!”
这一下似乎激起了所有人的情绪,一时间场面便乱的不可控制。
留着指甲的爪子抓起人来毫不留情,巨门皱眉,直接抓住她的双手。
便是天枢宇的人都有了怒火,“大人,我等可不可以动手。”
“不可。”
巨门心情也不好,但他绝不会出手,无论是为了天枢宇还是冕上。
另一边,百里旳看了面前场景,垂眸,“不出去解决?”
苍姝垂眸,语气低沉,似乎叹息道:“这种情况,我已看了许多。”
百里旳皱眉,苍姝叹:“看来,邪术那边倒是沉得住气,也罢。”
她拿出符纸,剪下一个小人,赋予它灵力。百里旳问:“此举何意。”
“国师可不是轻易出马的人,若是当真摆在百姓面前,还不知成什么模样,但她又必须出面。”
苍姝将小人丢出,就如同苍姝一般,穿着白色羽衫,落地时瞬间长大,成了女童模样。
小人一步一步迈开步伐,身边撑起结界。
“谁啊!挤什么!”
小人不急不缓,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来,直到来到所有人面前。
“这什么东西!”
那男子骂骂咧咧就要抓起它,小人转眼,那男子被这双无神全黑的双眼骇了一跳。
小人没有理他,转过头来看向巨门,巨门感受到它身上那种气息,撩开衣袍,半跪于地,“冕上。”
这一声的威力无异于晴空霹雳,那男子空张了半天口,一下跪倒在地,颤抖不止。
女童来到那妇人身边,妇人看到她的眼神,想到那是国师,有些惊恐便要后退,“冕、冕上……”
女童见她后退,停在原地,它伸手,手中凝出一个灵珠来。
妇人不解何意,那灵珠被送到她眼前,白光一闪,上面现出一段画面。
那是一个婴孩,尚在床榻上哭泣,那血色又有开裂情况。
妇人登时便有眼泪便盈上眼眶,扑过去就喊:“阿宝,阿宝啊!娘在这儿!”
看着孩子哭泣,心都要碎了,方要动作,就看见有温暖的光包裹着婴孩,一位面目温和的女子身着天枢宇的白衣,就在婴孩身边,轻轻拂过他的面,那孩子甜甜睡去,似乎疼痛都远去。灵力治愈中,那血痕被平复。
妇人怔怔看着这变化,忽然就坐在地上。
“他会在里面被照顾的很好,无需担心。”
女童来到她身边,伸手,妇人缓缓抬眼,女童微微勾起唇角,一抹温色流露而出。
妇人登时便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垂头叹息道:
“冕上、冕上、冕上……”似乎寄托了所有的希望。
女童毕竟是人所控制,动作难免不畅,却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无碍。”
明明没有任何承诺,但那声音入耳,真的是有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此时无人开口,看着眼前这一场景,有一种发自心灵的感叹和震撼。
巨门和所有天枢宇的人都忍不住弯了唇角,这就是他们的冕上,大晏的国师!
妇人借力起身,女童道:“你需得好好的,勿要妄动,日后才可照顾好他。”
妇人抹去眼泪,“谨遵国师之命,妾身懂得。”
女童遂而走到天枢宇众人面前,朝巨门伸开双手,巨门一怔,而后赶紧将她抱起来,奉在众人面前。
声音传的很远,“闹事?”
“不、不敢。”众人皆是嗫嚅。
女童面无表情,“那便说说,方才干了什么。”
示意了巨门,所有人都是那种学生看夫子的眼神看着女童,大气都不敢喘,现在看着巨门,反而是在看同僚的眼神。
跪求不要说!
巨门失笑,他也不是不肯变通之人,话音一转道:“无什么大碍,不过是对于此地有什么误解,如今就应当没什么可说的了。”
女童扫了天枢宇众人一眼,都纷纷点头。众人这下看着巨门和天枢宇的眼中多了抹感激和亲近。
跪谢不说之恩!
“哦。”女童遂而看向众人,“方才,天枢宇之人可有做什么失礼之事?”
“没有没有。”
“天枢宇的众位大人都是那般令人尊重的人,岂会有失礼一说?”
“是的是的。”
女童弯了弯唇角,“你们对此地不信任,不是吗。”
沉寂,女童抬手,“区区血术,当真能磨灭了你们心中的血性?那邪术师便如此可怕,这么多人龟缩于此竟还不报团取暖反而互相猜忌?”
这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口,女童道:“不过这也正常,没有能力自保自然会有恐慌之情,既如此……”
女童笑,看向众人,“你们可想有自保之力,不甘为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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