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锦的情绪彻底失控,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她一步上前,开始用力抠萧恒希手中的袖扣,嘴里一直狠狠地说道:“我就要扔掉它,我不允许她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家里,出现在我男人的身上!”
她手指用力,指甲也不小心伤到了萧恒希,萧恒希手上吃痛,反手一推,将方时锦推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
他也没有了耐心,将手上的袖扣扔到她脚边,冷声道:“你要怎么闹,我都随便你,只有一点,不要再闹给我看,我只会觉得厌恶!”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下楼,开车离开别墅。
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时锦心中忿恨无限,却也无法宣泄,结结实实地堵在她的胸口。
她盯着脚边那一对袖扣,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方时锦突然站起身,去了楼下厨房,在橱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把阿姨捶肉的锤子。
拿着锤子回到衣帽间,将所有的怒气都化成了力量,用力捶在袖扣上。
仿佛那对袖扣就是桑云岚,她要将她捶得灰飞烟灭,还要将她挫骨扬灰。
袖扣很结实,她连着捶了好几下,才出现了裂纹。
再补了几下,终于应声碎裂。
一阵体力发泄之后,她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
将锤子丢到一边,她俯下身,想象着自己实在捡桑云岚尸体一般,把那些碎片捡了起来。
可一弯下腰,她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零件。
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袖扣里的零件。
……
姜氏集团
此时已经是深夜,可姜司朗却依旧坐在办公室里,没有打算回去。
姜宸曜还住在邢优言家,周末的时候会回来看看爷爷奶奶。
父子俩似乎都在逃避着对方,即使有什么需要交流沟通的,也都是通过邢优言转达。
“叩叩叩——”
门口响起三声敲门声,这种力度和节奏,也就只有陈盈了。
果然,陈盈紧跟着就进来了,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姜总,我给你买了粥,你吃点儿吧。”
姜司朗没有吃晚饭,陈盈是他的特助,自然是放心不下。
陈盈自顾自地在茶几上摆着碗筷,然后招呼姜司朗,“姜总快来吃吧。”
姜司朗想起两个人还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陈盈一直都是姜司朗姜司朗的叫他,现如今,两个人做了快十年的同事搭档,陈盈也叫了快十年的姜总。
“陈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姜司朗问她。
陈盈抬起头,“我是你的特助,你都没走我怎么能走呢。”
姜司朗走到茶几边坐下,拿起勺子开始吃粥。
“想到你午饭吃了一丁点儿,晚饭又没吃,所以就给你买了清淡一点的粥,更落胃。”陈盈自顾自解释道。
姜司朗很快就吃完了,他放下碗,盯着陈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盈很是诧异,这本就是她的工作之一,以往公司忙碌的时候,她也这样做过,可偏偏今天姜司朗却突然问了这种问题。
“这是我的工作。”陈盈老实回答道。
姜司朗还是没有移开视线,“可你的工作早就做完了,这本是你的休息时间,你下班回家也无可厚非。”
陈盈越听越不对味,她拧着眉,打量着姜司朗,最终在他朦胧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立即往后撤了两步,双手环胸,连连摇头道:“姜司朗你别误会ff32ab96,我没有喜欢你,我已经有稳定的男朋友了。”
情急之下,她叫了他的名字,就像读书时那样。
陈盈戒备而急于澄清的样子,让姜司朗有些想笑。
总算是有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异性了。
姜司朗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陈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又是感情上的?”陈盈反问道。
姜司朗微讶,“你怎么知道?”
陈盈嘿嘿笑了两声,“我不仅知道是感情问题,我还知道是为了谁,至于原因嘛,作为你的老同学兼特助,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据我的统计,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她,你再也没有为谁如此烦恼过。”
姜司朗有些汗颜,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既然已经被陈盈猜了出来,他也就不再扭捏,开口问道:“你说,有什么事能重要到,让她放弃我们的感情,连儿子也不肯见?”
陈盈知道他说的是桑云岚,她对她的了解,也就限于知道她五年前曾割腕自杀,后来就被秘密送出国,而现在也已经嫁给了秋家二儿子,秋铭洋。
“姜总”陈盈恢复了一贯称呼,“她,现在不是秋太太了吗?”
姜司朗实在是急于想知道答案,而陈盈也一向是嘴很严的人,他便不再隐瞒,告诉了她,桑云岚和秋铭洋的婚姻本质。
说到后面,连带着把上午他和桑云岚的对话,也一并告诉了她。
陈盈也是女人,和闵宇森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不一样,她大概是能站在桑云岚的角度思考问题的。
陈盈认真地听完之后,先是狠狠被震惊了一把。
她没想到,即使桑云岚被救了回来,还成了闵家的孙女,却依旧没有变得幸福快乐。
这样处处被限制的生活,光是想一想,就已经很头疼了吧。
她脑子里不停地循环着桑云岚那句话:‘现在我重获新生,想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这个决定,再也不需要经过你们任何人的批准。’
她思忖了良久,才抬起头,看向姜司朗,“姜总,也许她不是真的要放弃你们的感情,放弃你们的儿子。”
“哦?”
姜司朗抬了抬眉毛,因为他和亓浩廉和白景御一洋,都一致认为桑云岚这么做,只是想彻底忘记过去的种种,重新开始生活而已。
他直起身,“你说仔细一点。”
陈盈摆正了一下姿势,认真分析道:“如果她真的只是想忘记过去,那完全可以留在美国,重新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再也不回来。可她却执意回来了,虽然结婚了,却不是事实婚姻。另外,你也知道,以前云岚也在公司做过三年秘书,她是秘书办学历最低的,但却是能把事做得最好的,可见她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这两点结合起来看,我感觉她可能只是想更堂堂正正地活着,不受任何压制,胁迫,以及威胁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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