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也是被陷害,这件事闵宇森也知道,他不可能没有告诉你,我的心理出了问题,并不是姜司朗造成的,是我伪装得太好,他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知道你是感念他这些年对你的照顾,但我是一个父亲,我只知道他曾经伤害过你,一个父亲,绝对不会信任一个伤害过自己女儿的人,你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你想怎么样?”
“我会让你和姜司朗离婚,然后带你出国去治病,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
“闵以洵,你没有资格这么做!”桑云岚暴怒之下,直接喊出了他的大名。
这一声怒吼,把白大褂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刚才父女俩的争吵已经让他捏了一把汗,他在这里也呆了十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谁敢这么跟首长说话。
现在更不得了了,直接连大名都喊出7123e09c了口。
可他再转头看向闵以洵,却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怒容。
他直起身,依旧一脸地平静,“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拉着桑柔沛的手臂,“阿柔,我们先去吃饭,林州和李涛会照顾好她。”
桑柔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闵以洵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李涛立即敬了个礼。
闵以洵突然转头看着他,“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李涛不知道首长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职业素养让他养成了从不说谎的习惯。
“是。”
闵以洵扬了扬嘴角,压低声音道:“怎么样,我闵以洵的女儿,是不是很有我的风范?”
李涛愣了一下,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这个不苟言笑,古板严肃的首长,是在跟他炫耀女儿?
不过闵以洵的话也有道理,他跟林州一样,都从来没见过谁敢跟闵以洵叫板。
哪怕是闵宇霖,到了闵以洵面前,也只有服从命令四个字。
就算机灵如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又敬了个礼,更响亮地答了声,“是!”
桑柔沛突然有些恍惚起来,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闵以洵。
但她心里依旧担忧,她之前就接触过桑云岚,知道她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她心里清楚,闵以洵这个父亲,并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容易当。
……
白大褂就是林州,他在挂点滴的时候,主动跟桑云岚自我介绍的。
桑云岚并没有理会他。
林州倒也不介意,依旧自如地配着药剂。
片刻之后,李涛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上面是一碗小米粥,一碗鸡汤,几碟爽口的小菜。
桑云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因为她的沉默,林州和李涛便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
等两个人的视线都同时离开她身上时,桑云岚猛地伸手,从林州的托盘里,抓到了一把医用剪刀。
那是给她手腕上的伤口换纱布用的。
她将剪刀抵到自己的脖子上,狠着声音道,“让我走。”
李涛和林州对视了一眼。
林州举起双手,退后了几步。
李涛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冷静地说道:“大小姐,你这样没用的,即使我们让你走出了这个房间,没有首长的命令,你也出不了营区。”
桑云岚手上用了点力,“那我就再死一次。”
噗嗤!
林州没忍住,笑出了声,李涛瞪了他一眼,他又赶紧收敛了起来。
“岚岚,你别闹了,这个剪刀,剪一下纱布还行,割人的皮肤还是有点困难的,况且你的脖子比剪刀口粗那么多,也没办法剪到颈动脉,就算你用刃口划,也要划一阵才能划破皮,可这样一来,你会很疼不说,以我和李涛的身手,都等不到你划破皮,我们就已经夺下剪刀了。”
李涛没有说话,但丝毫不惊慌的表情,侧面证明了林州的说法。
怪不得闵以洵会如此放心地去吃饭。
桑云岚有些愣住了,她此前就观察过那个不锈钢的医用托盘,里面确实没有别的工具了。
毕竟不是动手术,林州自然不会带手术刀之类的东西。
李涛知道她现在有些尴尬,主动上前握住剪刀的手柄,温声劝道,“大小姐先吃点粥吧。”
“岚岚,你就听李涛的吧,好好吃饱,你看你刚才,下床的时候站都站不稳。”林州的声音又在一旁响起。
桑云岚恨屋及乌,现在很是讨厌李涛和林州两个人。
但林州的话说得却也对。
她就算想要走,也得要有力气才行。
右手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前一次醒来时,又大力挣扎一番扯开了线,现在更是没办法动,李涛便重新端起碗,拿着勺子开始喂他。
吃了半碗,桑云岚就发现李涛就只夹脆笋放在粥上了,恰好是她觉得最好吃的那个小菜。
她她忍不住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李涛笑了笑,“我看大小姐在吃到脆笋的时候,表情会变得明朗一点点,您喜欢吃这个,对吧?!”
虽是疑问句,但他的表情却是很笃定。
真真儿是个人精。
吃完饭,桑云岚便重新躺在了床上,林州也熟练地在她手背上扎针打点滴。
和李涛不同,林州见首长也不在,和桑云岚说话也随性很多,还自来熟地叫她岚岚。
他一边换着纱布,一边惋惜道:“如果你昨天不强行挣开伤口,再养个十天半个月,等伤口彻底愈合,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现在好了,这里肯定要留下疤的。”
林州的语气就像在跟一个淘气的小女孩说话一样。
桑云岚觉得有些好笑,她想告诉他,她命都不在乎了,怎么还会在意一条疤。
但话在嘴边转了转,又咽下去了。
他是闵以洵身边的人,没必要跟他套这个近乎。
……
餐厅包间内,闵以洵点完了菜,服务员就拿着菜单退了出去。
菜上齐的时候,桑柔沛发现几乎都是自己爱吃的。
他还记得自己的口味,这要是在二十多年前,她肯定会觉得很感动,很窝心。
“阿柔,吃这个,以前你最喜欢的。”闵以洵夹起一块红烧鳗鱼,放到桑柔沛碗里。
桑柔沛却并没有动筷子,她看着他,“你真的要让岚岚和司朗离婚?”
闵以洵却没有立即回答她,“先吃饭,吃完再说。”
也许是昨天那一声‘洵哥’让闵以洵产生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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