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铺满泥巴墙,上面淡淡的小花在风中摇曳,一切是那样的静谧而缱绻美好。
代珩猛地将赤仙儿搂在怀中,冰冷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我们就留在这里一辈子。”
赤仙儿尚未说话,忽的院子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
赤仙儿皱眉,这桑月公主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以后得将木头的门上加一把锁头。
谁知代珩忽的拧紧了眉,却见来人是一个楼兰的少年,卷卷的红褐头发,浅灰色的眸子,不同于在孔雀河边的狼狈,显得越发的精神。
赤仙儿这才细细的打量着他,却见他笑起来嘴边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十分的乖觉讨喜,他便是楼兰王的唯一儿子,牧奇。
“姑娘,可算找到您了,你早上怎么不告而别了?”少年看着赤仙儿满脸的激动,跟找到亲娘似的。
赤仙儿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代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拳头也紧紧的攥着。
“自然是来跟姑娘道谢的,我们楼兰的人向来是有恩必报的。”少年一激动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冲上来一把抓住了赤仙儿的胳膊,“你好生厉害,居然能将那乐女给打败。”
赤仙儿一把将他的胳膊甩开,“我并未想救你。”
牧奇永远傻乎乎的看不懂人的脸色,笑着跑过去将箱子打开,“这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们,全部都给姑娘!”
他箱子里的倒全是珍品。
…………
楼兰的王宫,跟辉煌的中原相比较,显得十分的简陋,但也算别有风致。
当今的楼兰虽还算富裕,但兵马很弱,虽臣服于中原,但因为离着中原甚远,经常遭受回鹘人的欺负,那些骑马来的回鹘人抢夺一番就走,比沙盗还要可恶。
楼兰王如今年事已高,只有一子两女,平常也是百般的纵容,娇生惯养。
桑珠怒气冲冲的到了王宫的时候,却见去中原的使臣回来了,满脸心事的样子。
楼兰王亲自召见了使臣,问他去中原的事情。
她也肆无忌惮的进去了,却见自己忧心忡忡的母亲和姐姐都在,尤其看着王后亲昵的拉着自己的姐姐坐着的时候,更是心里妒忌。
“王上,属下千里入京,已经面见了新皇,将桑月公主的要和亲的事情告诉了新皇。”
楼兰王激动的从王座上站起来,“快说,皇上可答应了?”
“王上有所不知,如今中原的皇帝有了一个贵妃,宠冠六宫,中原的人都说等那先皇命定的皇后赤仙儿三年丧期一过,便会立为皇后。”
王后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愤怒,“我们桑月可是公主,难道以后要给人做妾去,当年那个老皇帝要立为贵妃都没答应,你们嫌老,现在还是一样。”
楼兰王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王妃,转头又看向使臣,“那皇帝的后宫如今如何?”
“后宫之中唯有贵妃一人,如今并未有身孕,群臣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说为了延绵子嗣,明年开春便要选秀。皇帝没有办法,说明年若无皇子降生,便要选女子入宫。”
谁知楼兰王大喜过望,激动的道:“那贵妃既然没有子嗣,那以后咱们女儿过去了,要是生下了儿子,那以后定然富贵非凡了。”
他们如今这样的委曲求全,不过是想要攀附上中原,毕竟回鹘的狼子野心显而易见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桑月忽的道:“那中原的皇帝生的如何模样。”
到底是少女,在乎的自然是自己夫君的容貌。
使臣心中了然,忙从怀中掏出一副卷轴来,“此乃新帝的画像,乃是花重金买来的,有七八分的像,却不及他的半分气魄。”
桑珠正一直站在远处,只冷飕飕的笑道:“中原的皇帝都是肥头大耳的,整日只知道养尊处优,怎么可能有好看的,姐姐还是别看了,免得以后不想嫁了。”
桑月公主脸颊一白,却还是走过去将卷轴拿了过来,颤抖着双手将卷轴打开,然后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见卷轴上的人穿着明黄的龙袍,头上带着玉冕,人如美玉,眼似孔雀河的水,只那一眼,便已是一生心动。
这样还不过七八分的像,若是十分了,那不知又是什么样子了。
见自己的女儿看着那画像出神,楼兰王心中也是欢喜不已,却还是忧心忡忡的道:“越是俊俏的男人越是会算计,看着这人倒不像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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