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要认真了,陪你多玩一会儿也无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萧亚霖目光一沉,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深邃的小巷。
只见他猛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直接一个甩尾,轮胎在地上摩擦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响声,地面之上也留下了一道无比规整的圆形焦痕。
半秒过后,萧亚霖一脚油门,直接一头冲进了漆黑的小巷之中。
“来吧!萧临,追上来吧,好好的陪本少爷玩玩!”
“给我坐稳了!”
萧临提醒了一句,也猛打了一把方向盘,锲而不舍的追入了小巷。
杨子桐此刻的心情无比的紧张,就连身体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车开的太猛,已经让她感到有些难受,总感觉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似乎就要吐出来。
“我不行了……我想吐!”杨子桐脸色惨白,艰难说了一句。
萧临已经发现了他的猎物,然而这猎物似乎是有些狡猾,周旋和追捕的过程也是必须的,他哪里有眼睁睁看着猎物从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道理?
“忍着!”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黑暗处忽然飞出了一只垃圾桶,明显就是被前面那辆车子撞飞的。
萧临速度不减,那垃圾桶刚落地,便又被他撞得飞了起来,过了好久才听闻身后传来一声落地的闷响。
这道小巷虽然有些狭窄,但却是一道直路,彼此的速度都很快。
眼见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冲出了出口,又是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两秒钟之后,迈巴赫也冲了出来,气势不减,继续奋起直追。
就这样,这两辆车一前一后玩着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钻了多少个巷子,只知道萧临所开的迈巴赫大灯已经瞎了一只,车头铁皮也已经凹陷,杨子桐也已经探出窗外前后吐了三次。
“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很少没有人能让我玩得如此开心了!”
这场无比紧张和危险的追捕在萧亚霖看来,却如同是一场游戏,而且他已经被完全勾起了兴致。
正当他打算大展身手的时候,结果却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糟糕事。
因为他的驾驶手段太过暴力,身下这辆本就老旧的二手车已经不堪重负。他是玩车的高手,已经从那忽然衰弱的动力还有发动机的声音之中听出了端倪。
这辆旧车子就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更是已经危在旦夕。
萧亚霖知道这车撑不了多久了,恐怕用不了十分钟,发动机就会彻底罢工,到那时……
“该死!”
他这才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带着几分情绪,用力在方向盘上狠狠的砸了一记,汽车喇叭便发出了一声嘶哑无力的低吼。
就在他感受到危机即将降临的时候,耳畔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潮汐声,原来已经开到了一个码头。
萧亚霖目光微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咬了咬牙,做了一个置死地而后生的重大决定!
“他已经无路可逃了,这码头就只有这一个出口!”
萧临带着几分嘲弄般的说了一句,将猎物逼入绝境,已经让他感到极为快意。
然而在他的右手边,杨子桐却已经如同一滩烂泥般的瘫倒在座位上。
她紧闭着眼睛,芊眉紧紧的皱着,小脸上满是忍耐和痛苦之色。
整整吐了三次,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全被吐出去了,就像身体被掏空,动一动手指头都困难。
然而,就在萧临以为他已经大获全胜的时候,他却又猛然踩下了刹车,一双狭长的眸子渐渐的睁大,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冲上了码头,居然完全不减速,就那样一直往前开,而在那前方就是一片大海!
“搞什么?这家伙不要命了吗!”萧临震惊的说了一句。
杨子桐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结果就见到了那辆黑色的轿车一头扎进大海之中,扬起几尺高巨浪的景象。
“天啊!他坠海了!”
杨子桐发出了一声惊呼,本就憔悴的脸庞变得越发惨白。
萧临和杨子桐缓缓的来到了海边的栈桥上,眼前是一片翻滚的海浪。
因为车子坠海的冲击,使得海面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泡沫,下方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杨子桐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加上呕吐之后身子的虚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摇了摇头,目光中流露着惊恐,“出人命了……”
萧临静静地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抽了两口,语气却和他的脸庞一样淡漠。
“这家伙绝对有鬼,要么是赵组长,要么就是卖给林敬轩稿子的那个人。这二人互相勾结,任何一个,都死有余辜!”
男人手指一弹,半截烟头便飞入了海里,熄灭在泡沫之中。
“起来,回去了。”
望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杨子桐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
虽然她和这个男人相处得如此之久,也早已经清楚他的为人,可是她却有些不敢相信有时候他竟可以冷漠如斯。
一条人命消逝在眼前,他竟无动于衷。
虽然是这男人的妻子,但杨子桐却不会和他一样冷漠。这车里的人定然已经绝无生机,但她还是拿出电话报了警。
不管这车里的人是谁,不管他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过,也不能让他永远的沉睡在大海里。那太残酷了,恐怕灵魂都永远无法安息。
然而对于她的做法,萧临还嘲讽其多管闲事,不由分说就把她拉回了车里,接着就离开了。
码头之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海面上的一层泡沫也被海浪所消融。
码头栈桥之下,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水花声。浑身湿透的萧亚霖爬了上,浑身无力的躺在了木板上。
就在车子冲入海中的一刹那,他打开了车门,并且用脚死死地顶着边缘,这样就不至于在坠海的一瞬间被惯性和冲击力把车门关上。
连同车子一起坠海之后,他在水下用尽全力推开车门爬了出来。
这码头栈桥的下方是空的,离海面还有一些距离。他一直抱着边缘的木桩,将脸探出水面呼吸。而刚才就在他的头顶上方,便站着萧临和杨子桐。
清冷的月光之下,带着腥咸味的海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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