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没有背景的人
“后来呢？”
芙雅好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轻而易举蛊惑了似的，情绪平静下来，问：“你是怎么从这段痛苦中走出来的？”
“原因很多。”
白小乔自嘲似的笑了笑，“可能那段感情，也是因为联姻的关系，才有了开始，所以我并没有像你这样，用情至深。”
“而且，我还遇到了其他人。”
她想起冯珂，“有一个人，带我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看不同的人和风景，我每天都在玩乐，自然就顾不上去缅怀我丢失的感情。”
“是蓝生吗？”芙雅问。
白小乔忍住喷笑的冲动，努力抿嘴，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在他之前，你还有别人？”芙雅皱了皱眉。
白小乔纠结了。
这该怎么解释。
“我和那个人，并没有在一起，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走到牵手那一步。”她尽量言简意赅，确保对方能听得懂。
芙雅点头，“然后呢，你遇到了蓝生？”
“也没有。”白小乔眼中星光一闪，“我只不过是，和另外一个人，有了新的关系。”
她说着说着，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所以，你在蓝生之前，还是有了别人？！”芙雅的视线紧盯着她，有些灼人。
一旁，顾蓝生自从听到，白小乔拿自己当实例，进行深刻的剖析，就保持沉默了。
直到芙雅一再追问，她是否有了别的男人时，才不可抑止似的勾起唇角，幸灾乐祸地笑。
“我好像解释得不太明白。”
白小乔放弃了继续劝导的想法，直接甩出结束语。
“总之就是，人生的路还很长，风景也很多，你不要局限在一个景色好的地方，就觉得这是终点。”
“风景很多，但并不一定我都喜欢。”芙雅固执得看向顾蓝生。
“芙雅，我和你恋爱之前，很明确告诉过你，我是个不会谈婚论嫁的男人，你也答应，关系结束就不再纠缠，我们才会有开始。”
顾蓝生脸色微沉，语气虽然不像是刚才那么刻薄锐利，但也有几分让人不适的冷冽。
“是，可是不能长久一点吗？三个月……对我来说，太少了……”
芙雅越说越委屈，眼泪又开始往出喷涌。
白小乔忍不住抬手，拍了拍顾蓝生的胳膊，低语，“三个月是有点少啊。”
顾蓝生瞪她一眼，强忍住想要用东西，封住她的嘴的冲动。
“适可而止的满足感，才是最好的。”他一字一句，咬着牙从嘴缝里吐出来。
……
会所3楼。
私人包间内。
“她来了？”
裴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被喷泉池遮挡，只露出小半个车头的地方。
贺璋‘嗯’了一声，“时间刚刚好。”
“这个顾蓝生，有点儿意思啊。”
曲鸣杰回忆着今天饭桌上的场面，饶有兴味似的问，“你们查了没，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意思？”
许曜这会儿喝得有点多，眼睛眯着，半睁不睁的，“顾蓝生对谁有意思？”
唐傅戳了一把他的脑门，“你也想胸口碎大石了是不是！”
“咳，这个顾蓝生啊……”
贺璋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扭转回来。
“这个人，在摄影圈子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名气大，脾气也大！”
唐傅也来了兴致，接话道：“听我很多的同行说，很多喜欢用顾蓝生的人，都把他当佛爷似的供着，而且啊，都愿意迁就他的档期，来调整工作计划。”
“嗬，能够让客户迁就他的时间？”曲鸣杰惊讶，“这有点厉害了。”
“不过，他的背景到底是什么，还真没人知道。”唐傅又道。
贺璋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始终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们的裴越，以为他根本没听他们说话，忽然又听到沉凉的声音传来。
“没有背景的人，才是真正有背景的。”
这个话，很有道理。
围着茶几坐着的几个，不约而同点头。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
有人敲响包间的门。
“裴总、贺总，人已经走了。”徐姐手推开门，身子没进来。
裴越终于转身，面无表情，“知道了，你去把芙雅安排好。”
“好的。”徐姐退了出去。
贺璋手里捏着个打火机，转了好半天。
等徐姐关好门，他才轻轻一推，任由打火机在桌上横着滑远，最终掉到了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裴越，我有话问你。”他说。
其他人难得见到贺璋这么认真的表情，自觉自发找着借口从包厢出去，许曜喝昏头了，也被唐傅和曲鸣杰一左一右架走了。
场子自动清好，裴越才离开落地窗。
走到茶几边，看了眼掉在地毯里，只露出个轮廓的打火机，然后坐回椅子上，双腿自然交叠在一起。
“问吧。”他慵懒得往椅背上一靠。
贺璋舔了舔嘴皮子，先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咕咚咕咚灌进去。
又纠结了半天，才好不容易下了决定似的，问：“你到底喜不喜欢白小乔！”
“我有哪一点，表现出来不喜欢了吗？”裴越指了指自己的杯子，示意他倒酒。
贺璋替他也倒了半杯，递到他手里，又看着他慢悠悠闻了半天，就是不喝下。
“啧，你这人，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他的耐性，真不如某人的万分之一。
裴越失笑，“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贺璋呼吸一滞，憋得的一口气，上不了又下不去。
“你这是赤倮倮的报复！”他指着裴越，“我在餐桌上那是无心之失，我怎么知道小乔妹妹会怎么做！”
“我现在没有报复你。”裴越面色平和，优雅抿下一口酒。
贺璋偷觑他一眼，决定换个方向，撬开他的嘴。
“那好，我再问你，你为什么会喜欢小乔妹妹？”
裴越沉默了。
长睫微垂，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指腹无意识得，摩挲着水晶高脚杯的杯壁，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成年之后，或者说，还不到成年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复杂的社会关系中。”
他的开头，晦涩得让贺璋拼了命挤眉。
但裴越好似并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人与人之间，一段关系的开始，总是会有目的性。为了不同的利益，彼此间走得更近，又为了另一些利益，彼此忽然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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