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那样的话，可能我也没什么法子。”方慕青耸耸肩，并非她不想帮她，这件事她还真是办不到。
如鸢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是吧，那么多大夫都说了没法子的，她怎么会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的？
方慕青有些怔然，其实她也不容易，成为人家的属下，命就也教给对方了，这里不就是个不将人命看命的地方吗……
“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如鸢抬起头来，眼里多了一丝笃定。
方慕青有一瞬愣怔，隐隐觉得她接下来的要求，会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要求。
……
“什，什么？”
听了方慕青的话，韩牧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毕竟这事有些不可思议，那姑娘未免也对自己太狠了些吧？
方慕青摇摇头，看一眼对面的顾云睿，因为用了解药，他已经醒了过来，身体完好。
之前如鸢用针将毒药刺入他体内，导致他一直醒不过来。
不过昨晚她已经成功从如鸢体内将解药拿了出来，原本她还有些不太确定那是不是解药，不过方才从如鸢口中，她已经确定了。
只是没想到这解药这么厉害，这么快就让顾云睿醒了过来。
只是同他们将如鸢的要求提过之后，韩牧便有些惊讶了。
之前听她说解药是从那女子身体里拿出来的他便愣了，如今还说要将一把刀再放进去，那不是不要命了吗？
看向顾云睿，方慕青眉挑挑：“你觉得我该答应她吗？”
虽然人已经醒了过来，方慕青见他一直在发呆，还以为是那毒药有什么后遗症。
思虑片刻，顾云睿轻点了点头：“既然是她的要求，答应她便是。”
更何况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这里的事情需要快些处理完，他们才能快些回到京城。
韩牧有些迟疑：“可是这样，未免……”
未免什么？太残忍了吗？
方慕青不想同他提起，其实在当法医的时候，她看过比这些要更离谱的事情，如果这是如鸢一直想要的，而她恰好能帮她的话，也是她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才是。
毕竟……人各有志。
事不宜迟，方慕青让韩牧准备了一些手术需要的东西之后，便开始按照如鸢的要求，将一把小刀放入她的体内。
一切准备妥当，看着已经躺好的如鸢，方慕青犹豫片刻。
“如鸢，你要知道，这东西放入腰间，你若自己拿出来，会很痛苦的。”
“我不叫如鸢……我叫夜莺。”躺好的女子却反驳了她一句，看来是并不想接受如鸢这个名字。
“废话少说。”
方慕青耸耸肩，这果真不是之前那个如鸢。
夜莺……似乎的确更适合她一些。
未再犹豫，方慕青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用了麻沸散，夜莺也并未经历多少痛苦，只是醒来之后，双眼有些无神。
……
不过夜莺也守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还是告诉了他们那几名恶霸所在之处。
带着方慕青几人来到冀州城一处破旧的院子，夜莺向几人指一下：“之前查探之时，得知这里是那高老爷的一处院子，只是年久失修，但只是看着破烂，那几名恶霸将里面翻修过，绑了哪家的少女，也都带到这里来。”
她的主子在顾云睿来冀州城之前便已经得知了消息，提前派她过来打探好了情况，装作了死了父亲的女子如鸢，之后又在他们几人面前演了一出戏，成功打入他们内部。
再之后的事情，便很明了了，那些突然闯入的黑衣人的确是她将消息传出去的。
只是没想到一直以为是个普通人的方慕青竟然会是最意想不到的阻碍。
收回思绪，夜莺看向已经进了院子的几人，似乎并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夜莺挑了挑眉，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能逃走。
见身后之人没有跟上，方慕青扭一下头回来看她：“我恐怕得警告你一声，你的腰现下还未好，最好还是乖乖同我们多待几日，否则逃跑路上出了什么事的话……”
方慕青耸耸肩，话尽于此，也不再多提醒什么。
夜莺深吸一口气，的确腰部还隐隐有些疼，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家重伤口，恐怕还未能回京，便已经伤重而亡了。
只是看着前面方慕青那得意的样子，她怎么就那么看不惯呢？
眉轻挑了挑，一抹玩味涌上眉间，夜莺环着手臂跟着走进去，越过方慕青，快步来到顾云睿身侧。
“顾将军用了解药，可全都好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熟稔让方慕青有些诧异，目光落到她拍着顾云睿肩膀的手上。
是个什么意思，之前是如鸢的时候就觊觎着顾云睿，如今揭穿了身份，还不死心吗？
不过夜莺并未再顾云睿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得了冷冷的一眼。
悻悻将手从顾云睿肩膀上放下。
不过还是回过头冲方慕青回一个挑衅的目光，夜莺仍不死心，继续在顾云睿身侧跟着。
“顾将军，其实我很厉害的，虽然比你那位夫人是差了些，但当个暗卫还是不差的，既然之前将我留在身边，顾将军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吧，不过那些不重要，既然之前能留，如今自然也能留的，对吧？”
顾云睿眉拧一下，的确险些忘了一件事。
没有理会夜莺，顾云睿回头看向韩牧：“你带些人去城郊坟堆，找她爹的坟，刨了。”
夜莺愣在原地，嘴角微抽，她不就是同他多说了两句话，他若不喜欢听，赶自己走便是，至于刨她祖坟吗？
不过也倒不是她爹的坟，顾云睿说的，应该是如鸢她爹的坟。
方慕青快走两步上前，将夜莺向韩牧推一把：“韩公子恐怕不识得路，让她带你去的好。”
就这么被赶走，夜莺还有些不甘，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回头，便又挨了方慕青一记白眼。
想起之前这女人的狠手，忍不住颤了两颤，还是乖乖跟着韩牧离开了。
惹她心烦之人终于离开，方慕青快步上前，来到顾云睿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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