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逆流行走一天,他们又上了岸。因为他们这些人当中,除了水画派的慕容南之早已习惯水上生活,其他人都受不了船只随着波浪的漂浮晃动,总是晕乎乎的,连吃饭都没了胃口,勉强吃下去也是吐了,所以便又上岸走陆路。
余小欢对自己的遭遇也没有过分担心,这年代消息没那么灵通,都隔了那么远了,估计那阵恶风吹不过来呢,像第一次发生的那样,离开那座城池不就没事了?除非别人跟她仇深似海,为了害死她,能将她的画像贴遍每个地方!她余小欢向来与人为善,连骆乐这个小骗子都没有计较……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余小欢还做了一番易容,将自己打扮成翩翩公子,才跟随大伙儿一起进城去。
一进城,大伙儿就小心留意路边墙上的画像,发现都不是余小欢,也不是什么杀手雪七,大家都暗暗放下心来,找了一家酒楼吃饭。
然后,就在他们刚准备大快朵颐时,旁边来了一桌风风火火的江湖人。
这原本也没什么,谁知道他们其中一个低头压着声音说道:“依你们看,这事几分真假?”
“老五,你何必紧张兮兮的?”另外一个人吆喝道,“这事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咱们在这说上几句怎么了,至于!”
“老三说得对。”这人的声音较前面老五、老三的沉稳了许多,“当初,这事动静闹得这么大,传播得这么快,现在看来,十之八九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
“大哥的意思是,现在的传言是真?”被称作“大哥”的对面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说道,“那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根本不存在,是有人故意捏造来坑我们江湖人的?”
余小欢和骆乐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顿感心底一阵虚空啊。
“到底是谁,竟敢算计江湖各门各派,胆子也忒大了!”老三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假的是上一个,不是现在这个?”老五十分不解。
面容清瘦的老二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老大,才说:“江湖各门各派出动这么久,可曾有人见到那神功秘籍半个字?连长明遗孤的影子都没了。”
余小欢和骆乐又不经意地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倒抽了口凉气。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那艘小船会突然在江中爆炸,而且爆炸之前有那么多时间,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长明遗孤在船上露面。”老大沉声说道,“这他娘的唱的是哪出?”
这下,轮到息见云和乔伯仪两人面面相觑了。难道,他们这两个后起之秀,也被人算计了?
不,这绝不可能!
“大哥想不明白,我等就更想不明白了。”老二接着说道,“现在想来,那武功秘籍来的毫无根据,当时因为有灭门惨案在前,江湖中人心惶惶,自然不敢让别人一家独大,所以大家都趋之若鹜,不敢让别人有机可乘,都没有人认真去计较这事有几分真假,才会都中了谣言的道。”
“就是,要是有绝世武功秘籍,一百九十九口人,至于全部被一个娘们杀绝了么!”老三声音响亮地说道。
“现在这次,倒是说的有根有据的。”老大一脸沉思,“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长明派的老奴仆,冒死澄清说长明派这些年行事低调,连门徒都不收外人,哪里有机遇得到什么绝世武功秘籍,惨遭灭门是因为长明掌门年轻时在江湖中欠下的情债。”
情债?余小欢嗓子一噎,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倒也说得过去。”老大若有所思。
“此话怎讲?”老二问道。
便听那老大接着说道:“听闻那明健掌门年轻时素性风流、仪表堂堂,在当上长明派之前,常以假身份游历江湖,谁说得准他这那时没有欠下一两个风流债呢!”
“不是吧?”老三很是吃惊,“我可听说,他们的掌门夫人可是比掌门小十来岁,且两人是青梅竹马,江湖传言,说是明健掌门多年不娶,是等着掌门夫人长大呢!”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五有些卖弄地说道,“这长明掌门夫人的来历,你们肯定没听说过。”
“那你倒是说说看呀。”老三难得有些急了,催促道。
老五低头往桌子中间靠近些,压低声音说道:“据说,那掌门夫人,是明健掌门当年在江南游历时带回来的。”
听到“江南”二字,隔壁桌的一群年轻人又齐刷刷地看向桌上唯一的女子——慕容南之,好像只要是有关江南的事,就跟慕容南之有关似的。
便听到那;老五接着说下去:“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呢,一直藏在长明派养着。明健掌门将她带回去之后,突然就收了心,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了。几年后那孩子竟长得如花似玉、美貌无双,但一步也未曾踏入江湖,未有江湖人见过她的真容。甚至两人何时成婚生子,江湖中都极少有人知道。”
“如此说来,那掌门夫人的来历确实可疑。”老二轻轻捋着山羊胡子,“当年的明健掌门也算是风头正猛的年轻人之一,没想到突然低调得几乎销声匿迹竟是为一个女子,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女子,还真是天大的奇闻了。”
大家沉思片刻,老三忽然纳闷道:“说了半天,这能说明这事跟杀手雪七有什么关系吗?”
“说明不了什么。”老二瞟了大煞风景的老三一眼,“只是可以推翻杀人动机是武功秘籍这个说法而已。”
“如此看来,武功秘籍确实是别人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老大沉声说,“目的是为了引出长明遗孤。”
余小欢和骆乐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当初的小九九,居然被几个名不经传的江湖人一不小心给分析出来了。
“那杀手组织对雪七杀手的封杀令,想必是真的,要么是因为长明遗孤已经死于爆炸的小船上,要么是已经逃得毫无踪迹可寻,可无论是哪一条,都足够狠辣无情的杀手组织清理门户了!”
余小欢心说:是啊,无论哪一条,她都属于办事不力……不,等等,封杀令,什么封杀令,是要卸磨杀驴了吗?
余小欢心里震惊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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