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国益州南方一座山上,坐落着一座破旧的道观-真一观。
此时,观中的一间房里,床上躺着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
老者双目紧闭,面色祥和,似乎走得很安详。
“师父啊,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守着这破观,可怎么过啊!”
床沿边,叶闲看着刚刚仙逝的师父明德道长,他的脸上带着悲痛,也有些对未来的迷茫。
毕竟他只是个涉世不深,且才16岁的少年。
16年前,师父道长明德在山脚下捡到了他,含辛茹苦把他养大。16年来,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毕竟这个真一观落地隐秘,也不收山下村民的香火,没有一点收入来源,只靠着师父种植的草药拿去售卖换些饭钱。
师父一走,他举目无亲,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还好,师父临走前,留下了一笔遗产。
“师父,让我看看你留下的500万遗产是个啥玩意。”
叶闲抹掉眼角的湿润,神情激动起来。虽然很奇怪生活朴素的师父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多钱,但他也不去多想,或许是祖上留了啥古董也说不定。
叶闲把床头桌的那一枚古青色戒指拿了起来。
这是一枚道戒,遗产都在里面,利用灵识就能打开它。
叶闲闭目半秒,再次睁开,一道无形的波动摄入道戒,他的灵识就看到了道戒内的东西。
叶闲把它们全部取了出来。
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像是一张地图,叶闲看了半天,看不出是哪个州的,扒拉到一边。
一本《叶家道派历代降妖录》,一本《符咒大全》,这些叶闲都清楚里面的内容,丢过一边。
拿起一本巴掌大的黑色笔记本,叶闲翻开一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差一点就晕死过去。
“我滴个亲师父唉,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也就算了,这500万遗产还是个负的,你这不是坑你徒弟吗?这可怎么还啊!”
叶闲哭天喊地,师父也不会睁开眼睛了。原以为有了500万,将来的日子会好过些。自己都打算好了,花一些钱把道观修一修,剩下的钱以后再合计。
可现在倒好,这黑色笔记本居然是本账本,记录着师父在外借的钱,总共八笔,不多不少,加起来总共500万。。。
叶闲颤抖着翻开下一页,才发现师父这500万花到了哪里。
资助了益州云川市一家孤儿院,一家养老院,三所小学,以及十八个云川大学的贫困大学生。
叶闲眼角再次湿润,自己错怪了师父,师父依然是这么心善。
这一刻,他决定要替师傅偿还这500万的债务。
不过,师父资助孤儿院,养老院和小学可以理解,但是这大学生是怎么回事?
全国那么多贫困大学生,资助得过来吗?
“难不成这些都是师父的私生子?师父行走俗世这么多年,有些未了的情缘也是可以理解的!”
下一件东西,是一个赤色指环,好像是另一枚道戒,可叶闲的灵识却进不去,也许是一件古董。
“抽个时间,下山鉴定一下!”
然后是一沓信封,全是师父资助的大学生和几个机构写来的信,叶闲没有去翻看,不用想也都是感谢师父的话。
还有一堆A4合同纸,封面写着《关于南麟山真一观建筑工程拆除合同》。
看到这个东西,叶闲一愣。
拆除?
我靠!
叶闲读完了初中,也明白一些事情。
难道师父没有道观的土地使用权?
再次翻看道戒,没有看到土地证。
这可是大事情,师父怎么没有提过呢?
他绝对不允许真一观被拆除,这是他生活了16年的地方。而且他作为道家叶天师第五十七代传人,张天师第五十八代传人,绝对不允许祖上的安生之地被拆除。
正在这时,门外院子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叶闲抬起头,再次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么多人,会是谁?难道……”
叶闲微整情绪,走出房门,看到七个身穿西装的人,有男有女。
真一观偶尔会有村民上山烧香,但也是一两个人,也没见过这么多人结群而来,想到那个合同,叶闲眸光渐冷。
“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叶闲冷冷道。
“小兄弟,我是张家的张杰成,我来找叶明德那老头。”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
果然是找师父的,那么这群人的目的可想而知。
“师父已仙逝。”
“仙逝?死了?”张杰成眉头一皱,感到很意外。随后他就大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拗老头死了。既然死了,那就好办了,你应该是那老头的徒弟吧,这座山已经被我张家买了,你这真一观得拆,你赶紧收拾收拾,离开这。”
“离开?不行,你们凭什么拆我的道观?”虽然已经知道了有人会来拆除道观,但叶闲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凭什么?就凭这……我张家已经把这整块南麟山买下来了,上面所有东西都是我家的。”张杰成很不耐烦的把一堆文件丢在叶闲脚下。
叶闲没有捡起来看,盯着张杰成,双眼尽是冰冷:“真一观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属于国家文化遗产。即使你们是这座山的主人,强行破坏文化遗产是犯法的。”
“哈哈哈,小兄弟,没想到你还懂这个。但是据我所知,真一观可还没有去申请文化遗产。周远,你过来,告诉他!”张杰成笑了笑说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了出来,递给叶闲一堆文件,说道:“我是市文化局的周远。这是关于真一观所有建筑危险评定的鉴定书。真一观年久失修,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已经达到7级危险鉴定。如果没有修缮的话是不能申请文化遗产的。”
叶闲知道周远说的是事实,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真一观被拆除,一手拍掉递过来的文件,哼道:“这关你什么事?道观我会修好的,文化遗产我也会去申请,你们不可能拆掉道观,现在,请你们离开。”
“哈哈哈,小兄弟,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修道观要多少钱吗?没有20万修不来的。”张杰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叶闲的脸,阴阳怪气道,“你有20万吗?还是说你自己修?真是幼稚!”
20万……
一听这个数字,叶闲的心又沉了下去,特喵的身上还背负着500万的巨债呢,我还从没见过一千块钱以上的巨款呢,20万上哪弄去?
20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或许真的太难了。
但是,我是道家传人,会道法,如今已经是炼气期5层的炼气士,想要出山赚取20万应该不难。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有。”想通之后,叶闲坚决说道。
“嗯?你有?”张杰成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大笑道:“你既然有,那就拿出来看看啊,如果是真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找人来修,多省事啊。哈哈哈!”
“我……我会去赚的!”叶闲一时语塞,支吾道。
“赚?呵呵,你别搞笑了,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然后滚下山去。”张杰成很是不耐烦的说道,“至于你师父的臭尸体,我会帮你烧了,连同这个破观一起烧掉。”说着,他对叶闲冷笑。
闻言,叶闲眸中闪过一丝凶光,脸色逐渐冰冷。
这人胆敢侮辱师父,tmd这可不能忍。
“你们给我滚!”叶闲大怒道。
“哟嚯,还生气了?既然这样,你也别收拾东西了!”张杰成吩咐身后的保镖,“给我打晕他,带下山区,叫人上山把这破观拆了!”
后面三个强壮的保镖走上前,就要拿下叶闲。
“哼!想拆观?过了我这关再说!”
叶闲的身材虽然看着羸弱,但体内却蕴藏着世人所不知的力量。
他一拳紧握,以惊风的速度捶向最前面的保镖。
瞬间,那保镖两眼暴突,猛喷一口鲜血,直接倒飞了七八米远晕厥过去。
另外两名保镖同时相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一时间不敢上前。
“是个练家子?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啊!”张杰成也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保镖可是能打七八个普通人的退伍特种兵,居然被这毛头小子一拳打晕,还飞了七八米远,这得有多大的手劲!
“上!”
两保镖同时进攻,他们这一刻不会把叶闲当做普通人,将内劲聚在拳头打向叶闲。
可下一秒,两人就倒飞了出去,直接摔在地上哀嚎不断。
叶闲出手的速度快到极致,没等两保镖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下,这可把张杰成吓得不轻。
叶闲愤怒的走向站着的四个人,四人连连后退,额头不禁渗出了汗。
“你……别过来!”张杰成指着叶闲。
叶闲毫不客气,一脚踹在张杰成身上,后者摔了个狗啃泥。
“还拆不拆?”叶闲踩在张杰成身上吼道。
“啊!!疼!不不不,不拆了……小兄……不不,大哥,大哥抬脚,我不拆了!”张杰成嚎叫着求饶。
“这次当是教训,给我滚,再看到你们上山,绝不轻饶!”叶闲在张杰成身上连踢三脚,只教张杰成惨叫连连。
“是是是,马上滚……”张杰成喘着粗气连连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恶毒。
他是张家的老三,居然在这小子手里吃瘪,他如何能忍受,等到事后不把这小子剥皮抽筋,难解心头之气。
而且这南麟山坐落在益州东南,邻近邻近交州和荆州。如果能把这座山开发成旅游景点,张家每年的收益绝对能上涨几十个亿。他是不可能放弃这座山的。
保镖忍着痛爬起来,一人扛起昏迷的保镖,一人扶起张杰成,七个人狼狈的离开了真一观。
叶闲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武力能让他们暂时屈服,但不出几天,张家绝对会派更多人上山。
到时,他可能会应付不过来,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用了三天时间,叶闲把师父的后事处理完了。山下的南麟村村民听到明德道长仙逝的消息,南麟村村民头一遭结群上山吊唁叶明德。
叶闲和村长谈及张家买山的事情,南麟村村长也是无奈说道:“虽然我们村也叫南麟,但这山却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这是云川市沈家的地盘,他们拥有山头的开发权。”
事已至此,除了和云川沈家交涉,只有下山赚取20万,然后把真一观收录进文化遗产里面。
可是这也有弊端,真一观历史悠久,肯定会引来一些游客上来参观,这是叶闲不愿意看到的,他喜欢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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