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突然又提到这个问题,路兮琳先是一怔,接着却是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严肃点,笑什么笑!”贺文渊故作不悦,路兮琳赶紧陪不是:“好好好,我严肃我不笑了!”
“那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不想……”路兮琳语气认真的回答,贺文渊刚要接话,她又赶紧加了两个字:“才怪!”并且说完,自己就“嘻嘻”的笑了起来,颇有一种恶作剧后的快感。
贺文渊原本因为“不想”两个字而涌出的一丝不悦,在听到“才怪”两个字的时候,瞬间烟消云散,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那还差不多!”贺文渊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来而不往非礼也,总不能光自己说想他,他却不说想自己吧?那也太亏了。于是路兮琳赶紧趁机反问。
“不想!”
路兮琳以为他会说“想”,却不料他这“不想”两个字却几乎是脱口而出,心里顿时一阵失落,而正要开口抱怨,却又听他继续说道:“才怪!”然后路兮琳才算阴转晴。
且不等她说话,贺文渊又主动加了一句:“我想你!”
这一次,他的语气少了几分捉弄,多了几分温柔,也让路兮琳心里一软。
而对贺文渊来说,他也的确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短短十几个小时的分别中,对她如此想念。
随后,两人又抱着电话磨磨叽叽的聊了好久,直到路兮琳终于哈欠连天,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从旅游回来到现在,已经又是快一个月过去。
在这一个月里,路兮琳除了分别回了几次叶家和自己家之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其它的事情。
她原本想要找新的工作,可是她看中的那些单位,在看过她的资料过后,都以同样的理由婉拒了她。
而那个理由仅仅是因为她是贺文渊的太太,这让她一想起来就哭笑不得。
“你说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呀?难道就因为是你太太,我就不要工作不要生活了吗?”
书房里,路兮琳坐在贺文渊对面,一脸郁闷的抱怨。
贺文渊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张小脸上,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别人都巴不得有人养着,在家养尊处优,你倒好,还千方百记想要出去工作,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说了,我说了照常按月支付你在定远的薪水,难道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
辞职到现在快两个月,上个月底路兮琳有事取钱的时候,的确发现自己的卡里面多了一个月薪水的金额,她虽然没有大方的取出来还给他,但接受也不是那么心安理得的。
“这不是什么钱不钱的事儿!”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矫情,自己一边接受着他的钱,一边又跟他说不是钱的事,但在路兮琳心里,除了钱,的确还有别的因素。
她不想这样成天无所事事,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毫无用处的废人,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好了,既然别人都不敢用你,而你又真的那么想工作,可以考虑一下到贺氏来帮我!”贺文渊笑着说道。
“去贺氏帮你?”路兮琳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有什么问题吗?”
路兮琳摇摇头,的确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也是个很好的提议,可是她却莫名的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笑了笑,说:“可以考虑一下!”
“还端架子呢?”贺文渊打趣。
“那当然了,我也不是谁一请就去的!”路兮琳顺杆上爬,一脸傲气。
“行,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找我!”
路兮琳不是不愿意去贺氏,但说到底,她对自己的身份依旧介怀,这也是她宁可在外面找工作,也不愿去叶氏的原因,而贺氏对她来说,跟叶氏一样。
在这种心理下,工作的事情又只得暂时搁置下来,只希望能够有新的机会。
过了几天,路兮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W市的福利院打来的。
旅游回程之前,好曾在那里做了一天的义工,走的时候留了联系方式。
打电话的是福利院的常院长,电话里,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叶小姐,很冒昧给你电话,但是这通电话真的很重要,请你帮帮孩子。”
路兮琳听了,不免疑惑,于是忙安抚她:“常院长,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于是接下来,常院长便把来电的原因说了出来,而路兮琳听完,也大为震惊,接着,更是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出了门。
连通知贺文渊,都是在机场的路上给他的电话。
“文渊,我要去趟W市,大概会待几天。”
“好好的去W市做什么?”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等我回来了再说吧。”
就这样,路兮琳搭乘最新的一趟航班飞抵了W市。
而刚到W市,她甚至来不及去酒店登记,便马不停蹄的打车到了常院长所说的医院。
原来是福利院的一个孩子,因为脑瘤入院手术,结果手术过后超过了正常时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并且医生也下达了最后的通知,说孩子有可能熬不过去了。
而这个孩子正是路兮琳之前做义工的时候一起接触过的。
孩子很喜欢路兮琳,路兮琳走后,他经常问别的老师,问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叶姐姐,路兮琳走的那天,更是哭得跟小泪人似的。
而进手术到之前,他还拉着常院长的手说想再见叶姐姐。
常院长安慰他等他做完手术,叶姐姐就会来看他,可谁知,到现在他都还没能醒来。
想到医生说的话,想到孩子手术前的愿望,常院长这才决定给路兮琳电话,希望她能来看看孩子,哪怕是最后一面,也算是圆了孩子的心愿。
路兮琳记得这个孩子,并且对他印象很深,也记得那天他哭泣的样子,所以在医院里,隔着玻璃窗看着躺在病房里仅靠各种仪器维持着生病体征的时候,路兮琳眼泪扑漱的往下掉。
常院长和另外两个老师陪在一旁,见路兮琳这样,也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叶小姐……”常院长拍拍路兮琳的肩膀,轻轻的唤了一声,“叶小姐,你刚刚到,不然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过来?”
看她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直接赶过来的,于是提议道。
路兮琳摇摇头,抹着眼泪说:“没关系常院长,回头我会自己安排的,别为我操心了!我想在这儿陪陪孩子!”
常院长又劝了几句,但都被路兮琳拒绝,见她坚持,于是她也不再勉强,只得随了路兮琳的意。
这一陪,一直到深夜,路兮琳困得直接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并不沉,只是迷迷糊糊的眯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常院长为免她的身体出状况,强行把她安排到了酒店。
这一住便是三天,而三天过后,孩子终究还是没能撑过。
孩子下葬那天,路兮琳哭得跟泪人似的,就像自己离开的那天,他哭泣时的样子一样。
她不敢相信,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突然之间就这么没有了,就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看着仪器上的那条线变成直线,自己却无能为力。
回Y市之前,路兮琳给贺文渊打了电话,所以下了飞机刚到出口的地方,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贺文渊。
贺文渊迎身上前,刚到她面前站定,还没说话,路兮琳就忽的“哇”的一声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被她突然的举动搞得一愣,但贺文渊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任她释放着自己的情绪,等到好一会儿过后,她的情绪终于平定下来,才替她擦着泪眼,既是担心又是心疼的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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