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刚才对我的回答就是故意在讨好我,而不是真心想对我说出那些话?”裴川难得心情不错,笑看着她,只是那笑意至始至终都不达眼底。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过暧昧,又或许是橘黄色灯光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让裴川心情没那么烦躁,又让傅酒没那么惧怕裴川。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裴先生怎么不信我吗?”傅酒勾唇浅浅的问,嗓音软糯,听起来极软极好听。
“信。”
一个字。
傅酒唇角扯了扯,她听得怎么那么违心呢?
不过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傅酒不会反驳,负责当一个夜晚伺候好男人的白莲花就好。
“小九,那你不如告诉我,你当初和景初是怎么回事?”裴川浅浅勾起菲薄的唇角,眼眸低低,低沉开腔。
空气默了默。
只是几秒后,傅酒眸子重新抬起,懒懒的歪头,就连掀眸垂眸这种微弱的举动都很少。
这种漠然,反差太强烈。
她甚少安静,总是在裴川身边叽叽喳喳,让人意外。
裴川眉目低沉,忽然有点懊恼于几乎要看透傅酒,又全然看不透傅酒。
“你的前男友?”
傅酒那么骄矜的性子,不太会委屈自己去爱不喜欢的人,也不太会允许自己看中的人放于别人手中,若不是前男友,那估计就是景初在骗人。
而从回国见面,始终都是景初在找她,而且每次都是有预谋的找。
傅酒逼着眼睛:“不是。”
她和景初从始至终,都徘徊于年少懵懂的暧昧边缘,不曾挑破。
唯一挑破的一次,是他突如起来的告白。
景初对她说当她的女朋友,只是她还没等将欣喜昭告在天下,就被他不告而别的出国一盆冷水浇灭了。
裴川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对傅酒过去,不感兴趣。
他忽然抱起傅酒到床上,从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给她。
她惊讶:“裴先生这是做什么?”
“出门,对你的奖励。”
傅酒听到突如其来的奖励,有点莫名其妙,却不矫情,又怕她反悔似的急忙穿戴好衣服。
衣服贴合身,就连SIZE都极为符合,好似都是特意为她准备。
她更加诧异。
她以为以她这种尴尬的身份根本连衣服都只能穿自己带来的,而实际上傅酒并没有自己的衣服,还真的要靠过去从傅家带出来的。
换好衣帽,走到门口。
裴川亲自开车带傅酒驶进华城中心医院,直奔顶层VIP病房里。
傅酒双手双脚冰凉,脚底犹如灌了铅般沉重无比。
院长一听到电话,立即飞奔过来,站在裴川面前毕恭毕敬,再也没有从前那般傲慢。
他轻声对傅酒解释说:“傅小姐不要太担心令尊的病情,今天做过手术后,需要在ICU观察几天才可以确定病人后续没有并发症。”
“那我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傅酒透过玻璃窗看向父亲苍白的脸颊正戴着氧气面罩,双腮凹陷下去,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心脏抽搐了两下。
那是她的亲人。
院长见白昼如日光的灯下,傅酒脸色苍白如纸,随时随地都会晕倒,有点胆战心惊,急忙解释:“一个礼拜之内,傅小姐的父亲就会醒来。傅小姐的父亲只是气郁于心,长期劳累才会引起心肌梗塞,只要得到有效的治疗一定会没事。”
傅酒含泪点了点头。
裴川看着女人瘦削的清冷身影站在玻璃窗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你父亲会没事的。”
傅酒垂眸把眼角的眼泪用手指揩掉,转头扬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苦涩的仰头对他说道:“是啊,我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他还答应带我和哥哥一起去去马尔代夫,爱琴海……”
傅酒如同献宝似的说着爸爸曾经说过的话,像是在回忆着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裴川默了默,他低头问:“你的美好回忆里,没有我?”
“……”
一阵沉默过后,裴川眉宇间泛着疲惫,他揉着眉心,在女人被吓得逐渐僵硬的脊背上拍了拍,转身朝电梯走去。
直到裴川消失在电梯口,傅酒僵硬的身体才猛地松弛下来,捂住胸口将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眼底的忧伤从何而来?
傅酒在玻璃窗看了几分钟,不一会儿裴川走回她身边,他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嗓音黯哑:“走吧。”
“好。”
傅酒点头。
她听话,要好好听话,才能让爸爸的病情好起来。
……
一路上,裴川都没有再和傅酒说话。
女人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车子停下,她才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全是通红的血丝。
她大致扫了眼四周,不是熟悉的别墅:“这是哪里?”
她嗓音微沙哑,显然睡得不安稳。
裴川把车子开到山脚下,熄火,为她解开安全带:“小九,天快亮了,陪我爬山吧。”
傅酒默了几秒,眉眼惺忪,无辜不解的看着他,有些埋怨的道:“裴先生,现在凌晨两点,距离天亮还有一长段时间,您能稍微不折腾我吗?”
裴川眯起墨眸,视线像是结了一层寒霜,开口阴鹜冷沉:“小九,要懂得礼尚往来,你不是想知道我得秘密吗?”
傅酒不太愿意半夜被折腾,她眼神写满‘拒绝’二字,更不希望两人关系除却金主的交易关系,再无其他,一切简单直接,之后也好断得彻底。
空气里默了几秒。
冷风吹过他的面庞,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面色无温的道:“我喜欢听话懂事的女孩儿,而且我不太喜欢……被拒绝。”
裴川曲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见傅酒低垂着头,抿着唇沉默,几个喘息的功夫才对她道:“正好锻炼一下你的体能,而不至于只做了一次就哭就喊。”
“那也比你第一次就几分钟好。”
傅酒皱起精致好看的眉头,不耐烦的语气传到裴川的耳中。
男人矜贵的面庞被阴霾笼罩,然后从车内储物盒随后点起一根烟,夹着烟蒂深吸了一口,将整个人隐藏在青白交加的烟雾里。
“你怎么知道,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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