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春立马笑道:“小姐猜到了,她说几位掌柜被肖掌柜蒙蔽,必然要请夫人来为肖掌柜主持公道。夫人近日忙,能替夫人出面的人不多,嬷嬷您是顶头的。”
听到这话,杜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和蔼了几分。
“小姐办事,想来自有她的道理。老奴就是陪几位掌柜过来瞧瞧,看看肖掌柜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奴婢明白。”忆春点了点头,侧身抬手,道,“嬷嬷,绘秋姐姐,各位掌柜,楼上请。”
杜嬷嬷和绘秋也朝她点了点头,带着她们身后那些掌柜进门上楼。
她们到二楼茶室时,刚推开门,只觉得气氛一片凝固。
那肖掌柜跪在地上抖如筛糠,早就没了来时的气势。
“原来几千两都是我低估肖掌柜了,一万三千多两银子,相府上下近两年的开支。肖掌柜,胃口不小啊。”
萧望舒合上手里的册子,抬头看向刚进门的杜嬷嬷一行人,清浅的笑容里透着阵阵寒意。
“老奴见过小姐。”
“奴婢见过小姐。”
杜嬷嬷和绘秋一起行礼。
她们身后那些掌柜也连忙弯腰,行礼道:“老奴见过小姐。”
“起吧。”萧望舒朝她们抬了抬手,又道,“嬷嬷坐。”
杜嬷嬷既是长辈,又是替房沁儿来主事的,怎么能站着?
“老奴谢过小姐。”杜嬷嬷起身,坐在李钧端来的板凳上。
萧望舒把手里的册子递出去,道:“嬷嬷自己看吧,各位掌柜等会儿也都看看,千万别说我冤枉了谁。铁证如山,由不得谁拿什么功劳苦劳说事!”
书夏上前接过萧望舒手里的册子,转递给杜嬷嬷。
杜嬷嬷原先和房沁儿一样,对那些掌柜的话半信半疑的,不知道萧望舒今天究竟在铺子里干了些什么。
但现在看完这本册子,她什么都清楚了。
“肖途啊肖途!你枉费老太太和夫人的信任,你该死啊!”杜嬷嬷语气激愤,气得大口喘气。
旁边站着的绘秋连忙弯下腰,抬手顺着她胸口的气。
“嬷嬷消消火,别气着自己的身子。”萧望舒云淡风轻的劝了一句,朝书夏抬了抬手。
书夏立刻会意,上前拿走了杜嬷嬷手里的册子,交给后面那些掌柜传阅。
那些掌柜看到册子上的内容,顿时闭紧了嘴。
现在就算看着肖掌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也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也已经完全没话可说了。
“这、小姐,肖掌柜他……许是、许是一时糊涂,还望小姐看在他为了老太太和夫人劳苦一生的份上,从宽处理。”
人群里,一名和肖掌柜年纪差不多的掌柜开口说着。
萧望舒看向他,笑问一句:“王掌柜对劳苦一生这四个字是有什么误解吗?”
还不等那王掌柜答话,她又问:“外祖母和母亲每月给他发放五两银子的工钱,在此基础上,他还从铺子里贪墨了万两银子有余,日子过的富得流油。王掌柜,你管这叫劳苦一生?”
那王掌柜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说,王掌柜,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劳苦?”萧望舒问得意味不明。
那这位王掌柜的日子,过得该有多舒适啊?
“老奴不敢!”
王掌柜心头一凛,连忙解释:“老奴只是与肖掌柜共事多年,于心不忍,急于为他求情才失言妄语,请小姐宽恕。”
“生意场上,急着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萧望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既然王掌柜与肖掌柜感情深厚,那依王掌柜看,此事该如何从宽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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